“怎么样?”
“我,我没事。”
那亲兵也是膀大腰圆之辈,有些蛮力。
止住后退之势就往前跑。
刘知俊跟在后面,用盾顶着他。
后面有样学样,都用盾牌顶着前人的后背,一个推着一个。
最前面的亲兵前胸挨了两枪,依然没有停下。
估计他也停不下来,后面有人推着他跑。
此时他嘴角含血,脸色苍白,脚步踉跄。
距离城头一丈距离,轰的一声巨响,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了下去。
后面的刘知俊往前一蹿,先把盾牌伸向了城头。
当啷一声,一把横刀狠狠的剁在了盾牌上。
那装填手见敌人距离太近,抽出随身的横刀就砍。
刘知俊爆喝一声,手起刀落,一刀削掉了装填手的胳膊。
那装填手惨嚎一声,捂住了断臂,鲜血激射,喷了刘知俊一身。
投弹手勐地起身,双手冒着嗤嗤的青烟,往刘知俊的身上扑去。
“啊!”
刘知俊被这人吓了一跳。
他伸出盾牌往前一推。
可那人还是死命的趴在他的盾牌上,嗷嗷怪叫着,状若疯虎。
身旁的亲兵见状拼命的往前挤,刘知俊后退不得,只得高喝一声,拼尽全力把那人推回城墙。
就在推搡之间,轰隆隆轰隆隆
只听两声震天动地的炸响,城头上血肉横飞,浓烟滚滚。
刘知俊被一股巨力勐地推了回去,他一路腾飞,跌跌撞撞的飞出去四五丈远,后背狠狠的撞在了云梯上。
他胸口一闷,嘴里一甜。
“啊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此时他眼前一阵虚幻,影影绰绰的看见有人躺倒一片。
眼中人一阵摇晃,勐地向下跌落。
他下意识的伸手乱抓,抓到了一根横梁。
刘知俊看着四五丈外的关墙,墙头染着黑红色的鲜血。
几块碎肉挂在城头,兀自滴着血液。
他眼睛一眯,收回目光,自己脚下悬空,云梯的踏板已经随着亲兵部曲坠下城头。
对面的城头腾起一股烟雾,刘知俊的前胸被人死命的砸了一大锤。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暗道,完了。
手脚一软。
轰
他耳中听到了炸响,胸口又是一痛,他的身子被锤击的往后一飘。
噗
刘知俊眼前一黑,坠下了云梯。
要知道云梯可是有七八丈高,相当于七楼坠落,后果可想而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
刘知俊悠悠醒转,已在营帐之中。
有幸存亲兵给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城头爆炸,众亲兵坠下城头,砸在厚厚的尸体上,亲兵受伤者众。
刘知俊被打了两枪,跌落在地,正好砸在尸堆上,他算是捡了一条命。
郎中救治了三天,他才醒来。
此时,中军大营已经扎在了他的旁边。
好在他是亲自攻城受伤昏迷,否则杨师厚怕是轻饶不了他。
却说杨师厚在叶县停留了几日,这才移营到了关前。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攻城才几天,刘知俊的一万大军就损失了四千人马,主将还昏迷不醒。
他一到前线,就接过了指挥权,继续攻城。
结果连续攻打两天寸功未立,还死伤了三千多人马。
杨师厚暗自思忖,南阳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看样子,当初韩建和徐怀玉说南阳施了妖法也有些道理。
却说朱温的后军,已经到达了襄城,距离叶县有一百二十里。
这段时间,他一边赶路,一边接到前线的战报。不但前锋大将刘知俊受伤昏迷,就连杨师厚连攻两天也未建功。
嘶
李裕果然有点能耐。
看样子我得亲临一线指挥。
我还不信了,这座方城关就能阻我十万大军?!
实在不行,就是人海战术也得打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