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裕一家为先在哪边居住伤脑筋的时候,广陵城弘农郡王府里杀气腾腾。
前几天,杨渥调心腹将领陈璠、范遇带三千亲军入广陵,为东院马军指挥使,把徐温调出。
左衙都指挥使张顥、右衙都指挥使徐温心中暗恨。
让他们心里不安的不仅是这个。
去年,老吴王薨后,在丧期,杨渥日夜饮酒作乐,还夜间点十根胳膊粗细的蜡烛踢球,每烛数万钱。
当然,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杨渥年轻气盛,刚死了爹,这个位子刚坐上,稳不稳当都说不定。作为富二代官二代,内心苦闷也是常情。
可这些事被下面的文武看在眼里,心里不爽。
尤其是被吴王死前委以重任的张顥、徐温,更是苦劝杨渥,收敛行迹,低调做人。
杨渥气的大骂。
“你们觉得我没资格坐这个位置,那你们来坐好了!”
本也是被逼急了的一句气话,可在张顥和徐温耳中却是大逆不道之言。
尤其是张顥。
他在杨渥接位这件事上是持反对意见的,结果杨渥接位,对他恨之入骨。
徐温虽拥立有功,可他也跟着吃了瓜落,不得领牙军。
刚进正月,杨渥就把马步都指挥使李简叫来。
“李简,你带五千人马去宣州,把那个该死的王茂章拿下,不得有误。”
“啊?”
李简一听,什么?把王茂章拿下?怎么个茬儿?那可是王铁枪啊。
“主公,拿王茂章所为何来啊?”
主公还小,做事容易冲动,咱还是问清楚,别有什么误会。
李简也是好心。
可有的时候,好心容易办坏事。
他这一问一犹豫,杨渥不高兴了。
啪~
一拍案几,站起身来。
“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号令?”
“臣不敢。”
李简被杨渥的架势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请罪。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吓得李简邦邦磕头。
见李简不似真心违抗,杨渥脆弱易伤的心平复了些,这才又坐下。
“李将军,你是老臣,应该知道,很多人不服我上位,尤其是这个王茂章,可恼!”
李简偷偷拿眼瞄了瞄杨渥,见小主公坐在榻上气的呼呼直喘,就知道这里边有事。
“主公,可是王茂章对主公不敬?”
“岂止是不敬?简直是大逆不道!”
杨渥瞪着眼珠子,咬牙切齿。
李简不敢细问,低头听着。
“吾回广陵时,想从府库里拿些东西他舍不得给也就算了,连我的亲军都不让带走!”
“啊?真是岂有此理,太过分了!”
李简心里把王茂章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王茂章平时也不贪财啊,怎么就护着那点东西不放呢?!还有人家的亲军你不让带走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是少主,你这点面子都不给,这祸事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你说,他该不该杀?!”
杨渥瞪着眼盯着堂下的李简。
“该,该杀。”李简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堂上的杨渥,话语铿锵的说道:“主公,王茂章倚老卖老,持功自傲。如此桀骜之人,不是良臣。”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自己的性格害了自己。做人千万别拿性格当个性,容易出人命。
这不,杨行密的老兄弟,亲校,大将王茂章就因为不给主子面子,惹来了杀身大祸。
“马上点兵,悄悄的去宣州,不要让他知晓了。”
“遵命。”
李简不敢怠慢,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小主子不高兴,自己跟着吃瓜落。
他赶紧带着兵符去兵营校场,点齐五千军兵,带齐装备粮草就去偷袭王茂章了。
李简要给小主子好好出出气,主子高兴,自己的官职还能再升升。
杨渥坐在榻上,心里暗自思忖,周隐、张顥你们等着,我要一个一个的收拾你们。
却说李简,避开耳目,一路疾行。
正月十五日就跨过了长江。
一进入宣州的地盘,能没有人给王茂章报信吗?!
早有与王茂章亲近的快马急报。
王茂章正在宣城的府衙里处理公务。
就见亲兵连滚带爬的进来。
“报使君,大事不好。”
“什么事啊?”
王茂章是武将,征战多年,性子沉稳。
“有人送信来,说广陵的五千兵马进入了宣州。”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