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马殷对朝廷不敬,有不臣之心,今起兵讨逆,你们要调兵跟随。”
“殿下,需要我等多少兵马?”
“你们三人,各征调一万人马。”
嘶
向瓌三人都暗吸了口凉气。他们刚刚损兵折将,再征一万,怕是族中所有男子都得去打仗了。
“殿下,我部全部男子也仅万人,要是都征去,族中已无男人矣。”
李裕看看他们,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那就征五千精兵吧。”
“是,是。”
他们个个喜笑颜开,像是得到了奖赏一般。
李裕让向瓌带兵来武陵汇合,宋邺和师昌益在沅陵和溆浦等待。
三人离开武陵,返回自己的地盘,开始了征兵工作。
却说,李裕在武陵,把归降蛮兵挑挑拣拣,又在大巫的配合下,重新征了新兵,凑齐了万人。
武陵武库中的兵器铠甲数量有限,澧州、辰州和溆州就更没什么好东西了。
他写信给岳州的赵匡明,从江陵武库里调拨一批铠甲武器,否则蛮兵虽众,可都不着甲,怎么和长沙兵打?
十月初一,江陵来的船队,沿着沦水进入洞庭,出赤亭湖,转进沅水,过龙阳,来到了朗州的武陵城。
浩浩荡荡的运输船队,不仅运来了大量的军资,还送来了粮草。
这就是老丈人的贴心。
李裕虽然只要了军资,可粮草这事不用德王主动提,赵匡明就会主动给。
他知道儿子赵承规心里有疙瘩,越是这样,他越要对李裕好,这样也算是变相封住女婿的嘴,都说吃人家的嘴短嘛。
随船而来的还有家书。
是绣娘碧娘写来的。
这么长时间的分离,让两位王妃心生思念,她们以孩子想爹爹的借口,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夫君,你还好吗?央儿珏儿这些天思念你,每天哭闹不止,搞得我和碧娘焦头烂额。”
看着这熟悉的口吻,想到在床榻上,被两个孩子闹的手足无措的绣娘,李裕心里一乐,嘴角弯起了弧度。
“夫君,现在央儿和珏儿打架了,被我各打了几巴掌,哼,都不让人省心。”
李裕眼前出现叉着腰气哼哼瞪着两个孩子的碧娘,那俏皮可爱的模样,让他心里一暖。
这两个小王妃主持那么大一个王府,不容易。
自己在外征战,虽然辛苦,可一想到家里的老婆孩子,李裕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儿。
自己在外搬砖,媳妇在家看护孩子,这是前世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如今,在不自觉间就实现了,幸福啊。
他提笔刷刷点点,给她们回信。
“绣娘碧娘爱妻,见字如面。”
“我在外征战,一切安好,勿念。”
“央儿珏儿,虽年幼,但身负家族重责,应启蒙读书。”
“今延请公学祭酒张公为亲王府傅,教导二子。”
“征战闲暇,无时不思念家中,虽在外,心已归。”
“望贤妻持家有方,和谐为要,遇事不决,可与长史司马相商。”
“字到心随。”
第二天,武陵蛮兵就配发了铠甲武器,这还不够呢,只装备了五千最精锐的蛮兵。
李裕把自己的新计划发到了岳州,让老丈人按计划行事。
十月初五,澧州向瓌带着五千蛮兵来到了武陵,与李裕汇合。
初六,由马万里带着五千荆襄军,五千武陵蛮兵,汇合向瓌的澧州蛮兵,共计一万五千人马,带着军资粮草,走陆路往东南方向的益阳而去。
李裕则带着三千火枪兵,五千武陵蛮兵,五千荆襄军,合计一万三千人马,带着军资粮草,走陆路向着辰州而去。
就在马万里和李裕各自带兵,悄悄向着目的地进发的时候,岳州与长沙之间的议和谈判还在紧张的进行。
二十几天了,崔颖每隔两天就给长沙发一封通报,及时汇报谈判的进展和问题。
长沙马殷则及时的给出回复。
就这样,双方拉锯战式的谈判,磨磨蹭蹭,谈了好些日子。
长沙不急,岳州也不急,大家都有意在拖延时间。
直到十月初七。
赵匡凝和赵匡明不再和崔颖见面,而是由荆南的一个从事与崔颖对接。
崔颖心里奇怪,可还是没有怀疑。
这些天,赵氏兄弟对自己的态度不错,每天好吃好喝的款待,谈判也各有进展,只是在双方都有意拖延的情况下,并没有最后敲定细节。
第二天还是这样,仍有同级别的从事与自己商谈。
第三天依然照旧。
已经三天未见赵氏兄弟了,崔颖感觉出不对来。
他不敢再耽误,当天下午,就乘船进入了滬湖。
他却大吃一惊。
当初停泊在此的遮天蔽日的战船已经不见,湖面空空荡荡,扑棱棱掠过的飞鸟,一两声鸣叫,让崔颖心下惊慌。
完了,上当了。
此时崔颖心里暗忖,荆襄大军怕是在已经去攻打长沙的路上了吧!
他紧赶慢赶,连夜横穿洞庭,第二天下午来到了洞庭进入湘阴的水道,却被荆襄战船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