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时也命也!”
丁会长叹一声。
当即派人去晋军大营联络请降。
“哈哈哈哈~~~好,告诉丁使君,欢迎投效。”
第二天,李存勖带全体将官出营迎候。
丁会手捧印信和几颗人头跪在李存勖的面前。
这几颗人头是朱温派给他的监军和不愿降晋的将官。
丁会当即写密信给自己辖区的各官员劝降。
这封信至关重要,泽州、邢州见信后都开城降晋了。
河阳的张全义并不知道丁会投降了,他还在河阳筹备粮草召集军兵。
粮草从开封沿汴河走黄河运往河阳。
而朱温的援军已经到达了汜水,过了虎牢关、洛口,沿河过河阳桥就能直达河阳。
倒不是朱温不重视河阳河内,而是他手里的军队被分散各处,开封的军兵也不多,他也要时间召集。再说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河阳城内的粮草倒是运了很多。
刚到洛口,就有消息传来,丁会与李存勖大战不敌,逃进了河阳城。
朱温心里暗怒,这个丁会怎么回事,当年的勇猛哪去了?
怎么总是吃败仗?去年败,今年还败,看样子是该让他动动地方了。
心里想着,朱温让大军扎营,五万大军的行止可不是儿戏。
丁会狼狈的带着败兵进了河阳,虽是败兵,可仍有五千多,虽然盔甲不全,可是武器尚在。
丁会与张全义是有交情的。
当年,张全义被李罕之围困,眼看就要饿死了,是丁会带兵解围的,也算对张全义有救命之恩。
如今丁会来救援兵败,自己能不让他进城吗?!
好酒好菜的招待,两人一起叙旧畅谈,虽然河内丢了,可张全义知道,早晚能拿回来,晋军根本就无法长期驻扎在怀州,就因为中间有群山阻隔,粮草不济。
张全义知道梁王快到了,他也就放松下来,和丁会畅饮起来。
要说喝酒耽误事呢,张全义一喝,醉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软禁在了府邸,河阳已经变天了。
李存勖哈哈大笑着走进了节厅,丁会跟在身后。
“你,丁会,你……”
张全义长着大嘴,都傻了。
要知道丁会可是朱温的元从啊,跟了十几年的老人,怎么就背叛了呢?!
“国维,不是我忘恩负义,而是形势使然。”
丁会虽面有愧色,可还是诉说了原委。
“你知道吗?我的昭仪三州都已陷落,骑兵也没了,就剩下一万步军,死守大营,军心早就散了,我不降能如何?”
“梁王马上就到了……”
“他怕是过不了河。”
如今河阳举城而降,张全义悔不当初,他张口大骂,丁会也不计较。
李存勖和丁会的两万大军进了城。
张全义好不容易召集的五千兵丁,如今也成了俘虏,开封的运粮船还在往河阳运粮,没人知道河阳已经陷落。
三天之后,朱温的大军来到了河阳桥。
按理,张全义应该来迎接,可只有丁会来了。
“道隐,国维怎么没来?”
“殿下,国维这几日着急上火,急火攻心病倒了。”
“哦?国维辛苦了。”
朱温看看丁会,见他没有异常,这才一挥手,大队人马过河。
五万大军一时半会也过不完。
朱温老奸巨猾,不肯过河,而是在河阳桥南,扎下营帐。
丁会心里叹息。
知道赚取朱温是不可能了。
当夜,河阳城内外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
有人一把火烧毁了河阳桥。
已经过河的大军四处逃窜。
朱温睡到半夜,被喊杀声惊醒。
见河对面火光冲天,心知坏了。
刚要命人过河救援,大桥上火头四起,已经救援不及。
他一拍大腿,哎呀,国维和道隐出事了。
他到现在也没往丁会降敌上想。
这边朱温的人拼命冲上木桥救火,对面却喊杀声不绝。
好在过河的军队只有万人,不然朱温非吐血不可。
可就这样,他也是高呼一声,晕了过去。
河阳桥被毁,黄河南岸的朱温昏迷在大帐中。
三万多汴军眼睁睁的看着对岸汴军反抗越来越少,最后被杀光。
朱温昏迷,敬翔急令把梁王送回开封医治,大军沿河立寨驻守。
一时之间,李克用心头大快。
不仅攻占了大量的地盘,连丁会这样的大将都归降了,还俘虏了河南府尹、河阳节度使张全义,这个功劳可就大了。
如今天气严寒,晋军也不会再发动大的战役,先把战线稳固了再说,战线稳稳的推进到了黄河沿线。
垣县、王屋、济源三县也开城投降了。
这边李克用的晋军与汴军在黄河两岸相互对峙的时候,淮南的大军正和杨师厚的银枪效节都打的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