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依旧是柳宗河背着鱼竿,詹墩墩拎着桶。
至于柳南风和苏锦绣,自然是手拉着手走在前面。
看着前面恩爱的两人,柳宗河向身边的詹墩墩道:“你和南风是同岁的吧?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叔,我到现在女朋友都还没有呢,结什么婚啊?”詹墩墩苦笑地道。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收入怎么样?”
“自由职业者,收入还行。”
“哦,那就是无业游民,收入不高,跟南风一样,条件的确不怎么样。”
詹墩墩:……
自由职业者=无业游民。
收入还行=收入不高。
这样说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回去我跟你阿姨说说,让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你介绍一个……”
“墩墩,跟你在说话呢,你在看什么?”
柳宗河见詹墩墩目光落在湖面上一瞬不瞬,不由得好奇看去,可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却什么也没有。
“没什么,叔,你刚才说什么?”回过神来的詹墩墩赶忙道。
“我说,回去让你阿姨给你介绍个姑娘。”
“不……不用,我还不想结婚,一个人生活自在。”詹墩墩闻言赶忙道。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喜欢文慧,我准备让你阿姨跟文慧妈说一声,让你们处处看,毕竟……”
“叔,让阿姨务必说上一声。”詹忠孝立刻转变态度,舔着脸道。
“你这小子,果然是喜欢文慧。”
“呃——叔,你刚才不是说着玩的吧?”詹忠孝有些尴尬地道。
“不是,莪是说真的,文慧那丫头跟你们也是同年的吧?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听老沈唠叨过,也为女儿的事发愁呢,说她成天忙着工作,都这么大个人了,男朋友也没有一个……”
柳宗河越说,詹墩墩脸上绽放的笑容就越灿烂。
直至最后,心中那一丝丝的阴郁全都消失不见。
只觉得天是那么蓝、水是那么清、就连炙热的阳光照耀在身上,都感觉是那么温暖。
几人回到家,就见于慧兰正坐在院子阴凉处剥毛豆,苏锦绣上去帮忙,柳南风则拿过詹墩墩的水桶,准备把这些小鱼放养到屋后的鱼塘里。
于慧兰见苏锦绣帮忙,自己反而不剥了,起身用井水洗了洗手道:“凉席很长时间没用,我去擦一下,你们晚上才好睡觉。”
“妈,你忙你的,这点毛豆交给我就行了。”苏锦绣道。
“我也来帮忙吧。”詹忠孝在旁边坐了下来。
苏锦绣看了一眼他没做声,而柳宗河回房间收拾鱼竿去了。
见于慧兰也回了屋,詹墩墩忽道:“南风他们一家都是很好的人。”
苏锦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同样的,我也知道你的身份,我知道你和南风是真心相爱,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瞒他……”
詹墩墩一直低着头剥着毛豆,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苏锦绣低着头也不说话,詹墩墩也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意思。
于是继续道:“妖与人诞下后代有多困难,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应该瞒着他,当然他如果爱你,依旧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也管不着,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可是……”
“你是不错的朋友。”苏锦绣忽然抬起头来,笑着说道。
“什么?”詹忠孝一时没反应过来。
“南风性格比较内向,说白了就是有点宅,所以他的朋友很少,真心的朋友就更少,你很不错。”
“呃——谢谢,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叔叔阿姨对我也很好。”詹忠孝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憨厚笑容。
接着反应过来,赶忙道:“我说那些话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那么爱他,就应该你坦承相告,不应该有隐瞒。”
“你怎么知道我没告诉他?”苏锦绣轻笑问道。
“咦?”
詹忠孝闻言愣住,对啊,也许柳南风已经知道,他还真没想过这一茬,就下意识地觉得苏锦绣没有告诉柳南风真相。
就在这时,柳南风拎着空桶从后屋回来。
“你们在聊什么?”柳南风问道。
“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糗事。”苏锦绣眉尖轻挑笑道。
柳南风立刻心知肚明,没再继续追问,这是属于两人之间的默契。
詹忠孝看看柳南风,又看看苏锦绣,一时不知她刚才所说是不是真的。
“墩墩,今晚你睡西边屋,晚上睡觉前点上蚊香……”于慧兰走过来说道。
当初为了防止来人,所以盖了五间瓦房和一间厨房,除了堂厅,左右各有两间厢房。
西厢房是柳南风父母住,东厢房是给柳南风夫妻俩自留房,回来的时候住。
剩下西边屋和东边屋算是客房,而且房门也是朝外开,不走堂屋,这样最大地保留隐私。
“阿姨,不用这么麻烦,我皮厚,不怕蚊子咬。”
詹忠孝拍拍肚皮,形成一道肉浪,逗得于慧兰哈哈大笑起来。
“屋内有空调,晚上热就打开,不用给阿姨省电。”
“知道了,阿姨。”
“刚才你叔已经跟我说了,等会我就帮你打电话问问文慧妈。”
詹墩墩闻言脸颊刷地一下通红,于慧兰笑得更厉害了。
“你这孩子,都多大人了,这点事还害羞。”
…………
晚饭非常丰盛,不但有于慧兰回来的卤菜,还有一大盘的龙虾。
村里有人专门养殖龙虾,这是柳宗河特地买回来的,他知道柳南风喜欢吃。
柳南风和詹忠孝把桌子从屋内搬到院子里。
苏锦绣在院子里喷了些驱蚊水,院子里种菜的确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夏天的时候蚊虫特别多。
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冰啤酒,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围在桌前,吃喝聊天,这才是最完美的夏天。
农村的夜晚除了打麻将,基本上就没其他活动,所以吃过晚饭,柳宗河拿出麻将,打开门前大灯,准备大家一起玩上几圈。
詹忠孝会打四川麻将,和江城这边的规则有所区别,但是问题不大,打了一圈以后基本就摸清了玩法。
不过并没有玩多长时间,主要是因为柳宗河夫妻俩习惯了早睡早起,十点钟不到就困得不行,而此时整个村落都安静下来,就连狗叫都没几声,只剩下蛙叫虫鸣。
躺在床上,听着屋外传来的蛙叫虫鸣,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心神一片宁静。
侧躺旁边,背对着他的苏锦绣习惯地往后挤了挤。
柳南风很默契地侧过身来,紧贴她的后背,手搭在她的纤腰上,嗅着她发梢上淡淡的清香,缓缓进入梦乡。
苏锦绣抓住搭在腰上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这才安心入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柳南风猛地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怀中的苏锦绣,轻轻抽回手,下了床,走向屋外。
只见院子里站了一个浑身湿哒哒的小男孩,他怯生生地看着柳南风,手上还拎着用水草串着的两条鱼。
“你……你好。”
见到柳南风出来,他期期艾艾地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