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北岳阁不远处的半空中,白无当与鬼僧正不紧不慢的朝着北岳阁行进。
这一路上,鬼僧的眼神都被惊疑不定所充斥。
他不明白名声极大的谢长峰为何会那般不济,就好像对方的名声都是被吹嘘出来的一般。
他也不明白尚法宗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湖心位置,随着程龙折身刺出一记回马枪,谢长峰的咽喉瞬间被刺穿,其身形也陡然僵在半空,并最终无力垂下了脑袋。
堂堂尚法宗宗主就这般死去,让一众观战者唏嘘不已的同时,还有着几分不真实感。
另一边,白无当与玄渡也来到了北岳阁上空。
也在此时,白无当陡然一笑,盯向玄渡低声开口。
“你可知,金鸿寺今夜将会化为一片废墟?”
玄渡眼神一凝,身上的气势缓缓升腾,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你、说、什么?”
“呵呵,你们这些个江湖中人屡屡以武犯禁、圈占朝廷土地、蔑视皇权,而今也该承受苦果了。”
白无当眯眼嘿嘿笑着,暗中打起了十二分小心。
“混账!狗皇帝!”
玄渡又惊又怒,暴喝一声后,猛地朝着白无当轰出一拳。
这一拳含怒而发,力若万钧、势如山崩,在北岳阁上空炸起一道惊雷。
这一瞬间,无数惊愕的目光被引来。
金鸿寺观战之地。
“师伯?!他怎跑去了那里?”
“师伯他做什么?他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谩骂皇帝?”
“嘶!师伯出手了!!”
“不好!”
……
轰隆!
一声巨响,白无当被玄渡那一拳击的飞退十几丈,差点就撞上了北岳阁的角檐。
白无当心中暗自骇然,但口中却惊怒大喝。
“鬼僧玄渡!你竟想刺杀陛下?!”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将你们统统杀光!”
玄渡嘶声大吼,缕缕黑气缭绕上眼睛、面孔,甚至身体周边都出现了层层黑雾,就好像身后藏着十几道狰狞恶鬼一般。
这一刹那,大半个天地都是一静,继而便被成片成片的哗然声所代替。
“那人竟是鬼僧???”
“这怎么可能,鬼僧不是已经圆寂了?而且那人还长着头发……”
“谁说僧人不能再长头发?”
“那般实力,除了鬼僧还能有谁?”
“就是鬼僧!不会有错!憧憧鬼影那可是鬼僧玄渡独一无二的象征!”
“真的是他?可他为何要刺杀皇帝?”
“嘶!要变天了!先是尚法宗毒害皇帝,而今又有金鸿寺的鬼僧要刺杀皇帝,这……”
面对接二连三的惊变,不仅是观战者骇然惊疑,就连那些准备刺杀周辛的人同样一脸迷糊。
尚法宗与金鸿寺竟然也想要皇帝的命,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是,他们的计划也因此被打乱,都不知是该继续还是暂时蛰伏、静观其变了。
……
与此同时,北仓州,金鸿寺。
八百道全副武装、好似铁罐头一般的黑影悄然摸到了金鸿寺的山门下。
不同于尚法宗的精锐尽出,金鸿寺除了留下一名首座看护外,尚有小半精锐及高层留在寺中。
“此战乃我陷阵营首战,不可出现丝毫纰漏!按既定策略包抄。”
顾昭冷声下令,随后拉下面甲。
“记住,不留活口!”
“诺!”
八名校尉低声应命,随后各自引着麾下人马朝不同方向摸去。
大雄宝殿。
藏经阁首座慧心揉了揉眉头,自蒲团上起身后走出大殿。
看着半空中的明月,慧心转动佛珠的频率有些凌乱。
不知为何,他今夜莫名的有些烦躁,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难道要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
正在慧心暗自思忖之时,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忽然趔趔趄趄的出现在广场前方。
“敌、敌袭!”
那名僧人使劲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几个字后,便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慧心顿时色变,又惊又怒。
寺中防御体系严密,哪怕走了不少精锐,警钟总能被敲响吧?
这来的究竟是什么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