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举起右臂,露出洁白皓腕,上边印刻着的山神标记此时早已变得暗澹,而在手腕表层,有着一层缩小版的阵法缓缓旋转,帮助安然镇压山神印记。
“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安然开心道,看上去很是精神。
“那就好。”淮治安笑了笑,安然可不能出事,他还指望借助对方找到那槐阳山神呢。
“慕容家主呢?”
淮知安左右看看,并未见到慕容云秀。
提起慕容云秀,上官惊鸿神色一肃,开口说道:“之前慕容家主收到了什么情报,然后神色匆匆的离开了,似乎……是大总管那边有了动作。”
淮知安沉吟道:“看来对方也不打算继续等,要先发制人?”
以慕容云秀的才智,拖得越久,准备的就越充分,那大总管虽然是万象境修士,但单纯论及才智交锋,未必就比得过慕容云秀。
而其引以为傲,也是最强的修为,此时也被淮知安所针对。
对方敢动手掀棋盘,淮知安就敢直接把棋盘干碎,一剑下去,一了百了!
“走,去看看!”淮知安饶有兴趣的开口。
他也想看看,那位大总管你会怎么出招。
上官惊鸿和安然两人也是好奇,毕竟她们谁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世家内部的权力交锋,同样感兴趣。
……
“大公子,各商会我们的人此时要么被架空权利,要么‘被迫’告老还乡,如今这些商会算是彻底落入了大总管和二公子手中!”
家主书房内,一位留着山羊胡,约莫四十多岁,头戴圆帽,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此时手里拿着厚厚一叠信件,急的是焦头烂额。
而坐在梨花椅上的慕容云秀只是随意翻看着手中各种对她而言极为不利的信件,神色平静,并不急躁,反而主动开口安慰起眼前的老者。
“景叔,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呢。”
“大公子,您……唉!”
望着根本不急的慕容云秀,景仁守有些错愕,忍不住苦笑,最后叹息一声:“明明已经跟随大公子您这么久,可我依旧学不会大公子您的这份心性啊。”
慕容云秀将手中情报通读一遍,这才抬起头笑道:“哈哈,景叔你客气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不还是你当年教我的吗?”
景仁守脸上苦笑更浓:“书中道理,最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真要是能说到做到,这世上还有什么难事?”
有时候简简单单一句话,他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但有的人,仿佛天生就是如此。
比如眼前这位极年轻的家主!
明明是他看着长大,并在从老家主手中接过权利之前就伴随左右辅左,可在他眼中,仍旧觉得大公子身上有着种种谜团。
“所以大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您一手将其从散会边缘拉回来,并壮大到仙朝前十的商会,可要真的归别人所有了!”
别人不知道,但和段楚一样身为慕容云秀左膀右臂,帮助慕容云秀管理家族各种大大小小事宜的景仁守,又怎会不知道“庆云商会”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谁?
仅凭那位二公子的才智,能保住庆云商会不解散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发展到如此程度!
可如今,大公子辛苦创建的一切,可就要被人夺走了!
景仁守都快急死了!
“大公子,您对二公子如此厚待,甚至让他执掌商会,可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在这时候背叛您!”景仁守愤愤道道。“还有那惠海光!枉为忠义家臣,胆敢觊觎家主之位,简直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老家主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在任何人看来,大总管协助二公子向大公子发起挑战,意图夺权,也只有觊觎家主之位一个理由了。
毕竟二公子才华天赋皆是一般,就算坐上家主之位也远远比不过大公子,可即便这样,大总管不选择辅左大公子,而是帮助二公子夺权,这狼子野心,简直路人皆知!
景仁守本身就是忠义之人,之前知晓惠海光服侍三代家主,对慕容家极为忠义,还颇为欣赏,引为知己。
可如今看来,是他瞎了狗眼了!
那惠海光简直就是个小人!
即便对方是个万象境巅峰大修,而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神台境修士,但这口气他一定要出!
“哈哈,景叔先别激动……”慕容云秀笑着宽慰道。“先坐下喝口茶吧,缓一缓。”
景叔是老早就追随她的老人了,两人亦师亦友,关系亲近,所以她才会将对方视为她的左膀右臂。
景仁守无奈坐下,气呼呼的给自己倒满清茶。
“换掉我们的人,断掉我们在商会的手脚,对方这么做是想,切断我们对慕容家的财权吗?”
“也对,权利无非奖赏与惩罚,奖赏来源于财,而惩罚来源于威严与实力,只要断掉我这两条路,对慕容家的掌控力自然会大大下降!大总管倒也看得分明……”
慕容云秀指尖轻轻敲打桌面,目光落在窗外枝头挂满雪霜,并且枝头还站着的两只亲昵的鸟雀身上,目光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下一秒,慕容云秀神色一动,看向门口,熟悉的身影走进书房。
“冒昧吗?听你们似乎在谈什么很重要的事……”淮知安笑道。
正是好奇慕容云秀会如何应对大总管与二公子联手的淮知安三人。
慕容云秀摇摇头:“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淮道长来此。”
景仁守看着眼前三个年轻人,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种关乎家主之位的重要时刻,家主怎么还接见外人,难道就不怕对方是大总管的人吗?
“大公子,这三位是……”
“哦,景叔你之前不在天海城,可能有所不知。”慕容云秀笑着指了指淮知安。
“这位淮道长,就是那位名震天下的抚云剑仙!”
卡察——
景仁守双手一抖,手中茶杯应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