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韩鑛被朱由检留在官校,周延儒临时顶替了几天内个首辅的位置。
结果让周延儒很吃力,也让朱由检挺失望的。既不能做一个孤臣,铁肩膀抗压力,也没有学到韩鑛的老奸巨猾。内阁现在就是朱由检的右手,但是这只手还是有点不给力。
距离很近,没有一刻钟时间,韩鑛、周延儒就到了。
韩鑛现在很兴奋,除了身边的护卫多了一些,根本没有影响首辅办公的积极性。
“山东的折子为什么内阁没意见。”
韩鑛尚不清楚,是周延儒临时代办的时候经手的。
“山东巡抚这边内阁关于粮业、军票的辅导下去了没有?”
周延儒知道这是自己的坑,赶紧回话:
“臣以为还是要给山东府台留下一些余地,粮业之事……”
“湖涂。”
朱由检看着周延儒。韩鑛一目三行的看着山东巡抚的奏折,心中却给了周延儒迂腐的定义。皇帝明显是给了你再山东安顿投靠你的南方各个党派的机会,你居然没意见。韩款心中倒是一阵松快,看来这位距离成熟还有一段时间。
“内阁没有态度就是一种态度。”朱由检耐心说道。
自己也不能过于暴躁,官场之中,无论如何都会有些瞒上不瞒下,花花轿子互相抬的心态。
“内阁可以对下严厉,也可以抗旨不尊,甚至于阴奉阳违,但是最差的就是没有态度。山东朕又不是没有给你说过,北直隶结束后,北方重点就是山东。”
朱由检敲了敲桌子上面的大明舆图。
韩鑛坐在椅子上躬身说道:
“陛下,山东不动则已,动就要地动天摇,内阁隐晦一些也无妨。”这就是老臣子的急智,他不像周延儒一样只是解释自己的行为,反而是为内阁的行动找了一个逻辑理由。
“朕不着急。山东怎么着都要放在明年了。今年就是要动,朕也没有钱。”
辽东源源不断、草原上的行动也已经开始,北直隶在收地分房,钱如同流水一般花出去。幸亏还有军票、官票做点过渡,否则今年的赤字就是一个大窟窿。
“户部已经不能催了。臣还想毕自严尚书再多干几年。”韩鑛故意说的很轻松。花钱的不知道,做计划的户部已经忙的手打脚后跟了。既然陛下对整体预算又认识,他也就不再多话。
“嗯,毕爱卿那边的情况朕清楚。需要的话从吏部再选人。山东、陕西的官员你们先随便抽取。这两个省份遇缺不补,空着就行。”
“臣抽了几个人。”说着话,韩鑛从袖子中间递上来一个折子,上面都是人名。
“朕不看,你能说服吏部老王就行。老王字画押,你就直接调用。”朱由检已经有打破坛坛罐罐的决心了,所以无所谓。
这时候总比到了南明的时候一片白地的情况要强很多。
“看看,看看。”朱由检直接伸着指头指着周延儒,说到了调用官员,朱由检不由得又是一阵火大。
“朕让你看着黄宗羲对吧,现在洪承畴回来了,黄宗羲在陕西还活着么?”
轰……,听到了黄宗羲的名字,周延儒大汗淋漓,他已经全忘了。
“内阁大臣就要有大臣的风度,几只苍蝇在你的耳朵边嗡嗡叫一叫,你心神就乱了。黄宗羲具体的情况你去问。”
朱由检不理呆在哪里的周延儒,指着杨炼说道:
“继续读。”
“国子监杨仁盛等九人谏宫中敛财疏。”
朱由检以为自己听错了,示意杨炼道:
“莫要读概要,给朕一个字一个字读一遍。”
杨仁盛的奏折很长,前面是这几个月以来海运、征地、粮行、食盐等种种官办生意,中间是朝鲜熊津贸易,后面是直接指责朱由检大兴土木,放着原有内阁等场所不用,豪奢无度。
杨炼越念声音越小,朱由检越听脸上的笑容确实越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