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浩宣布30名入选名单,有人欢喜,有人不满,百人百面。
唐阳看到楚才浩在恍惚发呆,思绪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好奇地问:“浩哥,你是在构思作品吗?”
“嗯?”楚才浩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询问着什么,顺口敷衍道:“是啊。”
卧槽,不愧是自己的偶像,简直就是才思泉涌,只不过看了几篇拙作,就有了灵感,嗯,一定是感觉其他人写的太烂了,污秽了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忍不住写一篇净化净化心灵。
唐阳顿时欣喜道:“浩哥,准备写什么?诗、词、歌、赋还是散文?”
回过神来的,楚才浩疑惑的对着唐阳说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对,对,对.....我这就去给您拿纸笔来!”唐阳说完,立马往外跑,生怕打乱他的思路。
“诶,等等,什么纸笔?拿它们来干嘛....”
但还没等话说完,已经跑的没影了。
楚才浩瞬间无语,感觉这娃不知道是脑子还是耳朵有问题,怎么老是听不懂人话。
众人也被唐阳这突然兴奋起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要不是再三确认过,名单里面没有他的名字,还以为他也入选了。
只用了两分钟时间,唐阳气喘吁吁,就抱着毛笔、砚台和宣纸等一大堆文具过来,铺在桌子上后,说:“浩哥,快写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拜读大作了!”
众人听后,也来了兴趣,原来是楚才浩准备写文章了,不由自主的凑过来,想先一堵为快。
“小浩,又有灵感了吗?”卢志伟兴致勃勃的凑到跟前,亲切询问道。
明显在他选择了王河的文章后,对他在感官上又亲切了几分。
看着周边的人群被围着水泄不通,楚才浩找借口推脱道:“下次吧!这次30篇文章都已经选出来了,在贸然加上一篇也不合适!”
唐浩听后莞尔一笑:“如果是别人,自然是不合适,但如果是你写的,未必不能破一次例,大家伙说是不是!”
“才浩,写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拜读了。”
“别人想插队,我自然是不服气的,但你的话就放心写吧!不过,写不好,我可不认!”
哈哈…众人听后哄堂大笑….
“....”
“浩哥,盛情难却,你就写吧,我来帮你磨墨!”被挤出去的唐阳,在不甘心中,又重新挤了回来,还不等楚才浩回话,便屁颠屁颠走到书桌前,开始磨起墨来!
唐浩见状高呼道:“大家稍微往后退退,给我们的大才子腾点位置!”
楚才浩默然的看着稍微空旷点的空间,和一脸期待之色看着自己的众人,有点骑虎难下。
要抄那首散文吗?
对于已经抄过好几首诗作的楚才浩,自然不会有丝毫羞耻感,之所以扭捏起来,原因还在于自己写,和被人逼着写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现在自己感觉就像是被人逼良为娼,丝毫没有装逼前的兴奋感。
看着这个一脸认真为自己磨墨的小鬼,不是天然呆,就是粉切黑,他绝对是老天看自己过得太舒服,而派下来惩戒自己的一生克星。
楚才浩摊开宣纸,开始默写又一首千古名作《岳阳楼记》。
在整个古诗词之中,如果要给排个名次,楚才浩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岳阳楼记》排在前三列,这篇虽说是游记,但却单纯超越了写山水楼观的狭境,将自然界的晦明变化、风雨阴晴和“迁客骚人”的“览物之情”结合起来,整体扩大了文章的境界,可谓是古今少见。
唐浩几人仗着位居高位,顶着众人不满的眼神厚着脸皮凑到跟前。
只见一行行字从笔尖流淌出来
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况且卢志伟作为有远大抱负的政客,需要不断丰富自己的学识,自然对文学书籍有很深的理论研究。
当看到诗歌的第一节写完后,卢志伟直接瞳孔猛缩,死盯着那笔走龙蛇的字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第一节大致意思是公历2003年春天,经过Y市的历任领导们的不懈努力。终于到了现在Y市变得政务顺利,百姓和乐,各种荒废了的事业都兴办起来了。于是重新修建岳阳楼,扩展它原有的规模,把唐代名人家和今人的诗赋刻在上面。并嘱咐我写一篇文章来记述这件盛举。
“政通人和,百废具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
卢志伟不断念叨这句话,简直像是着了魔一样。
唐浩几人看后,则是嫉妒的看着已经痴傻的卢志伟,作为体制内的一员,实在是太知道这八个字将造成的影响力,可谓是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好酒也怕巷子深,做好政绩也是要宣传的,今后只要这一句话一出,大家都会联想到几任Y市领导们殷勤的工作,在造就了Y市政通人和,百废具兴,而谁得受益最大?自然是现任的Y市书记卢志伟....
这如何不让几位从政的同僚羡慕?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看到这里,唐阳的双眼闪烁着亮光,从楚才浩写下到这里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这是篇伟大的作品。
寥寥数语,就写尽洞庭湖之美,格调振起,情辞激昂。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联系诗歌第二节和第三节的内容,全文一词一景,唐浩却知道楚才浩写得并不是景色,而是与景喻情,通过一悲一喜,一暗一明,传达出景与情互相感应的两种截然相反的人生情境。唐浩此时暗暗吃惊,难道真由生而知之人?要不然,一个少年为何有如此老练得情感?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这是一首接近500多字的散文,楚才浩一边写,一边要把文章中一些不符合实际的内容进行修改,好在自己脑中词汇量惊人,但就算这样边写边想还是花费了近30分钟才写完,不过还好,至少最后没有词不达意。
当他划上最后一个句号,也不禁揉了揉手腕,颇为幽怨的看了眼唐阳,为什么不拿钢笔给我,你不知道毛笔字写得有多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