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嘛呼的,也瞧不清来人是谁。
待那人走的近了才看出是个粗壮的汉子,肩头抗这个人,往不远处的柴房去了。
锦波不想多管闲事,与他们错开便想继续上路。
刚猫起身子就又有几人朝这边来了,无奈只能继续当伏地魔。
黑暗里,谢启明儒雅的声音传来。
“国师待他这个徒弟犹如亲生,今日拿了他来做要挟,待咱们起事的时候,国师也会投鼠忌器的。
父亲真是好计谋。这般咱们的胜算又多了两成。”
谢贤冷哼一声:“什么国师,不过一个江湖骗子。
若不是他日日在上头那位耳边谗言。大幽如何会变成今日这番惨状。
你妹妹也绝不可能会惨死宫中。
我听宫里的人说,你妹妹死时,这个小妖孽就在你妹妹宫中。
今日拿他,是想从他嘴里问些实话。
能拿住他已经不易,你还真当我们能困的住他,用他要挟国师。”
两人匆匆而过,锦波也直起了身子。
抬腿朝自由奔去,脑子里却有个小人拽着她往柴房那边走。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这么好的吃瓜机会,不去偷听太可惜了。
悄咪咪顺着梯子上了柴房的屋顶,顺着缝隙朝里面观瞧。
一个十一二岁的白袍少年,被捆的结实,狼狈的跪坐在柴房中间。
头发散了,衣服也皱了,却自有一股气度叫人不敢随意拿捏。
锦波没听见谢贤问了什么话,只见少年十分平静的抬了头。
正对上锦波偷窥的视线,吓得她一缩脖子躲了过去。
只听得少年戏谑的声音传来:“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话落转过头,看向谢贤:“国仗大人,你养的金丝雀,怕是要飞了。”
谢贤眉头一皱,看着面前男生女相的少年。
没由来的焦躁起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盯着少年。
“南烛,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好好配合才是正经。莫要答非所问。
颖妃临死前,说了什么。”
少年打了个哈欠:“这事你得去问公主殿下,颖妃可是拉着殿下的手咽的气。
她说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还有什么要问的,你快些,已经过了就寝时间,休息不好明日会有黑眼圈的。”
谢贤眉头皱的更深,难道他被锦波骗了,故意用失忆搪塞他。
不应该啊,他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锦波没必要对他说谎。
再说那是锦波的母妃,她怎么会对这件事有所隐瞒。
定是这小妖孽故意挑拨。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师傅拿了颖妃手里的印信,将她身边的人屠杀殆尽,还烧了宫殿。
那印信现在何处?”
少年往后挪着身子,歪头靠在柴堆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这事你得去问我师父,不过他这几日身体欠佳,恐怕没法给你解惑。
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就请回吧,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
谢贤抖着胡子,郁闷非常,一时半刻的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听说这小妖孽相当邪性。
今日能将他捉了来,怕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否则哪里会这么容易。
本来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来,只能甩着袖子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