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怎会乱说,这殷福的脖颈下有一道勒痕!”
切,钩弋夫人和赵胜内心都唏嘘起来。
这不废话嘛!他是吊死的,肯定有绳子的血印啊!这还用说嘛?
看着两人的表情,刘弗陵继续道,“就是这印痕有可疑!”
“你直接说吧!什么可疑啊?”钩弋夫人忙问。
“我刚看了,他脖子上的痕迹是索状,如若他真是吊死,那颈脖后的痕迹则该成“八”字而不是交叉的索状!但现在,他脖子上的痕迹成交叉状!说明是两边用力勒住的!”
“勒死后再吊上去的!”赵胜投来崇拜的目光,这一句似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后的有感而发!
“是的!而且...”刘弗陵故意将声音拉长,讲得很是吸引人。
“而且什么啊?”
“而且还不止一处可疑,既然被人突然从后面勒住,我想他肯定会挣扎!手也会向着勒住他的人乱抓吧!所以...”
“他的指甲里肯定有皮屑!”钩弋夫人道。
刘弗陵看着都会抢答的母亲,噗嗤一笑,使劲点了点头,“对,我刚看了殷福的指甲!里面确实有一些皮屑!”
说完后,他有着一丝得意,这些可不是什么天禄阁里那些书中有记载的,这些都是自己现世里看侦探小说给学到的,想不到,穿越到了汉朝,这一套还真能用的上。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追上去拦下来,再告知陛下!”钩弋夫人慌忙说道。
赵胜的样子就像要冲出去了,“是,把刘髆或者李广利抓来查验手上是否有抓伤,这样就能治他们的罪了,想抵赖也抵赖不掉!”
“不行!”刘弗陵摇头,“父皇如果真要治昌邑王,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杀掉他!可我们不要忘了,还有两日,李广利要出征了!”
赵胜的脸上写满了:是啊,怎么把这个事情忘记了的表情!
“这次这事,昌邑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人虽然没听过这个新鲜词,但意思却是听明白了,刘髆这回动的歪心思算是砸了自己脚了。
在刘弗陵看来,此次查验,无非为了肯定一下自己的观点,那就是确定刘髆和李广利制造了这一场栽赃的闹剧,还杀人陷害燕王。
天子如此精明,必定是怀疑他们的,而不动他们自然有天子自己的考虑。
反过来,对于自己来讲,刘髆还真不能这么快下课。
刘髆如果倒下了,自己就将成为最大可能的继承人,朝野上下的那些势力之人会马上从昌邑王府倒戈,向着钩弋宫靠拢,这又会不会引起天子的猜忌。
天子猜忌后,就会为了皇权的顺利交替疯狂清障,那自己的母亲,舅舅还能活吗?
钩弋夫人最后被武帝赐死,那是史书中明确记载的。
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证明自己行,自己不靠外戚也能坐稳那个位置,只有这样,母亲才能活命……
整个长安,人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未来谋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