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怎么不逃??”
柱谷幸一像是没听见似的,自嘲一笑,“那个贱女人把神灵赐予我的法杖藏在一个只有她知晓的隐秘之地,她以此为要挟,承诺只要陪她走完生命的最后几年,她就把法杖还给我。”
“即使逃出去,没有法杖的我根本就不是那头恶龙的对手,所以为了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民众,彻底消除恶龙的祸患,我只能违背意愿委身屈服于那个贱女人。”
“甚至为了能够提前拿到法杖,我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她,迷惑她,百般奉承。最终,她心甘情愿地把法杖还给我,我因此挽救了一个濒死是世界。”
“你从中得到什么感悟?”他直勾勾盯着西休。
西休答道:“抱歉,事件超乎我的想象,所以无法感同身受,也许人只会反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哀。”
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从一开始就遵循既定的规则,世界肯定撑不到我取回法杖的那一刻,而就是我自身的付出,出卖身心,得以保全。”
柱谷幸一的声音充满感慨。
“任何事都是这样,一味遵循既定的道路,往往会因此失去最宝贵的机会,若多损失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取巧而上,虽说结果不一定能够如你预想中完美,却总不至于最差。”
“我明白了!”西休用力点头。
柱谷幸一孺子可教般欣慰地将盒子递过去,“所以,为了创造美好的未来,失去一点灵活的原则又算得了什么。”
却没想到得来西休激烈的回应,“那怎么行!?”
“唉啊?”柱谷幸一顿时气到不行,“你不是同意了吗?”
“得加钱。”
西休昂起头,重重说道。
……
在柱谷幸一莫名的眼神中,西休又敲到一笔竹杠敲,每月保底300枚金币,弗劳尔声名每遭受一次恶劣影响,视严重程度,一次性奖励50至200枚金币不等。
最后,倘使弗劳尔落选优秀讲师,柱谷幸一必须支付他1000枚金币,种种协定,导致柱谷幸一离开的时候,脚步虚浮。
柱谷幸一离开后没多久,西休也收拾好东西,起身办理出院手续,肉痛的从账上刷走1006枚金币,逃离这片伤心地。
这得提一嘴,原先的衣服在战斗中击毁,所以多付的那枚金币是身上病号服的押金,但西休觉得没有归还的可能性。
空气湿润,繁忙的医院内外的惨白被恬静的夕阳余光中和,两旁的树荫底下,围坐着一道道慵懒的身影,意外的让人心安。
西休所过之处,皆能吸引一片目光。
不只是他那身身后用大红色印刻‘重症12’几字的病号服,其貌不扬的外貌也是一门吸睛利器。
因为西休发现,在人均俊男靓女的勇者世界,他这平平无奇倒是自误,这意味着恐怕想要泯然众人的念想要落空了。
“真麻烦,”西休目不斜视,逆着人流向出口走去,“明明只是想要安稳地过上朴实的生活……”
不该说,人类对美的追求仍然停留在最肤浅的地步,对丑的评判却总能突破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