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话,如果旁边有人听到的话,一定认为是在胡言乱语,是疯子、傻子在对话,可是他们说的那么自然,那么真切。——
赵文楷同三个官差一起向河边走去。王迎晗、天生和墩子跟在后边,婆婆则和村长还有一些围观的村民在最后边也跟了过来。
到了河边,看见有一条船泊在那里,船夫坐在船板无精打采的,像是要睡着了的样子。
赵文楷回过头,对王迎晗说:“回去吧,没事的,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哦,对了,替我谢谢婆婆。”
“嗯,好。”王迎晗尽管不知道赵文楷为什么要谢谢婆婆,但还是答应着,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文楷又对天生和墩子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不要忘了习文练武,墩子,你要学功夫,就先让天生教你,他可是很厉害啊!”
两个小兄弟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赵文楷抬头向他们后边看去,那里站着婆婆、村长、秀姑和一些村民,还有桂花、满堂等他的学生。赵文楷心生感激,却没有说话,只是一抱拳,便转身了船。
这时,刘二跑过来也要船,却被那个领头的官差拦住了,“诶,你就不用去了,放心,他若真是革命党,杀头便是!”
刘二自是不敢多说,退到一旁。
王迎晗听到“杀头”两个字心头一惊,双手有些颤抖,头脑也近乎空白了。
船撑走了,王迎晗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秀姑走了过来,拍了拍王迎晗说:“哎,瞧你这傻样!你没看那官老爷都没让刘二船吗?那就是让赵先生自己去说说,把事情说好了就了事了,谁会相信一个癞子呢!”
王迎晗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后面的人都回去了,只剩下他们几个。船也看不见了,但挂念和期盼还在。
第二天,王迎晗来到河边,她希望看到赵文楷坐船回来,可是没有,她没有赵文楷回来。“难道是走山路回来?不会,怎么会呢?他从来没有走过山路,又怎么会走山路回来呢!”王迎晗觉得自己很傻。
她的确很傻。
天生则来到山,他想砍些柴,多砍一些,给学堂的份带出来,让师父有足够的柴烧。
在山,天生并没有马砍柴,而是在高处找了一块平滑的大石头坐了下来,迎着山风,眺望远方。
“师父会不会有事啊?他可是真的把革命党送出山了啊!难道他自己也是革命党?那可真是要杀头的!”想到这,天生不敢往下想了,“那该死的癞子刘二,是怎么知道的?一定又是偷听,真该打断他的狗腿!”天生气愤地抓起一块石头扔的很远。
“革命党是坏人吗?他们欺压百姓吗?他们贪赃王法吗?”天生又想,“应该不会,老刘和小李哥都是革命党,可他们是好人啊!师父是不是革命党且不说,但他正直、善良,是个热血男儿!这样看,革命党就一定不是坏人,真希望他们都没有事,平平安安的。”
“那个吓跑了刘二,又不让他们当天下山的老者又是什么人呢?”天生又想起了那位老者,“他虽然非亲非故且素不相识,但能出手相助,应是侠义之人,对,他就是一个侠客,一个大侠客,要不怎么几招下来,师父都碰不着他呢!”
天生来到一块不算大的空地,他一边回忆着那老者的身形和步法,一边抽出柴刀,猛然向前一跃,就下左右、闪展腾挪的演练起来。
练了一阵子,天生收刀停手,颇有心得。
他又来到一片枝繁叶茂的地方,又是向前一跃,在枝叶干条之间穿来穿去,并用刚才演练的身形和步法不断地劈砍。一会的功夫,柴草就收获的差不多了,可当他挥刀向旁边的一片灌木砍去的时候,他却猛地收住手中的柴刀,倒退两步,吓得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原来灌木丛里有一个人。
她走了出来,是个女孩,个子没有天生高,身材苗条,皮肤白皙,五官秀美,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清清可人!
她一身米色的猎装,翻领处是白色的花边衬衣,脚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靴。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目不转睛的相互看着,四目凝视,似曾相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