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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贾环站在船头四下张望,只见码头上密密麻麻的船只排成排,正挨个接受差役上去检查,时不时的吵嚷声传来,闹得有些鸡飞狗跳,十分不像话。
“三爷,来小三虽然不是个东西,毕竟是二奶奶的人,太太亲自指给您的,这样会不会……”
贾环轻轻摆手:“放心,咱们回京我就带着他回去,他不是喜欢赌钱吗,就叫他在赌庄里面学一年赌术,长长见识,将来说不准出息了,他自己也开一家赌坊,成了爷呢。”
华子嘿嘿笑了笑,连连点头道:“爷说的是,他还得感谢您的辛苦栽培呢。”
贾环语重心长的叹道:“感谢就不必了,只要他将来能出息了,也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你要是羡慕,你也去待一年……”
华子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般:“三爷,小的就算了吧,小的不是那块料……”
“行了。”贾环挥挥手道:“跟你说着玩呢,你去看看前面怎么样了。”
昨夜有匪人在城西抢了县粮仓,还打死了两名看守差役,今日所有船只已经封锁在码头,并不能外出,只等着挨个盘查。
华子笑道:“他们查他们的,咱们的船自然无人敢查,爷要走我就去打个招呼吩咐一声。”
贾环轻轻挥手道:“快去打个招呼,咱们走了,等着他们挨个查得查到什么时候才能走?”
华子忙领命去了,不一会,领着一个带帽的小吏匆匆而来,那小吏见了船头贾环忙躬身请安道:“小的给三爷请安……”
贾环笑道:“我的船需要叫人来检查检查吗?急着走呢。”
“哎幼。”
小吏忙上前陪着笑道:“三爷说笑了,虽然上面下的令是今天无论官船,私船,一律不许放过,但是自然不能包括三爷您的船,小的这就亲自领着您出去。”
“行,多谢!”
“三爷,您这边请……”
外侧另有一条水路可直接通行,只不过没有点关系这条路肯定不好走的。
一众商客旅客船客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贾环大摇大摆的走后门,只干瞪眼,不过要说机灵的也有,一条小船竟十分自然的跟在贾环楼船后面,也大摇大摆的跟了过去。
有小吏领着,贾环的楼船自然是畅通无阻的进了专门准备的河道,后面紧随的小船看上去像是一起的家卷,自然也无人敢拦,也就一般放行了。
行船很快出了渡口,将要并入运河之时,突然迎面行驶来几搜高大的战船,火箭火炮架在船头,黑黝黝的炮口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哈哈哈哈……”
一人哈哈大笑着自楼船顶层出来:“大人,在下说的不错吧,不论你下了多么严的令,总有空子可寻的,在那边就是把微山湖的水皮抽干了也是不顶用的。”
“佩服佩服。”
里面又大笑着出来一人,身穿锦衣卫五品锦衣府官服,腰间带着刀,相貌魁梧,英姿不凡。
“还是学钢兄弟的计谋不凡啊,好一个声东击西,想必这定是一条大鱼啊。”
季学钢满脸自得的笑道:“大人过奖,不过是凋虫小技耳,在下早就料到真正的贼人必定不会老老实实接受检查,这才将计就计……”
“好一个将计就计,如今学钢兄立下大功,将反贼一举擒获,实在是可喜可贺……”
“哎。”季学钢忙摇着头十分谦虚道:“还不都是大人的功劳,在下只是略微进了点绵薄之力,没有大人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哪有这么容易将贼人一网打尽?”
“哈哈哈……”
锦衣百户吴小芸大笑三声,拍了拍季学钢的肩膀道:“好,兄弟不错,待会奏折肯定少不了学钢兄弟的一份功劳。”
“如此,还要多谢大人提携了,咱们且去看看究竟何方神圣,大人,请赎在下多言,这次咱们废了这么大力气,可要秉公办事才是啊……”
“学钢兄放心,捉拿反贼一事乃圣上亲自下的令,不管王孙贵族,我们锦衣府一概不认。”
二人在楼船上居高临下,叽里呱啦一顿,此刻河道里面两艘小船已经被团团围住,彻底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了。
楼船上,贾环耳朵好,差点就气的笑了,前些时间林如海谈及中原江湖势力屡剿不绝的根本原因乃吏治败坏,杀良冒功所致,他还有些不信,如今可算是领教了。
怕是此二人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什么了,不愧是官字两张口,你一句我一句已经谈及如何论功行赏升官发财了。
“三爷,怎么回事?”
香菱是没见过这样场面的,吓得有些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