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澹澹的点了点头,此事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明白贾环要搞什么鬼。
张财家的笑道:“太太,我猜着环老三必是见老爷去了外地才这样的。”
“哦,怎么说?”
张财家的拍着手道:“太太,我以前怎么说的来着,环老三就学是给老爷看的,如今老爷一走,果然露馅了吧。”
王夫人想了想,笑了:“你说的不错,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接着又道:“老三那边还缺一个丫头,如今你看谁过去合适?”
张财家的低着头想了想:“老太太身边的琥珀,据说老三讨要了好几次未得……”
王夫人轻轻摇了摇头,老太太身边的人,她不好开口。
“我身边这几个你看谁好?”
张财家的又想了想道:“如今太太身边金钏儿管着太太房里的事,彩霞管着院子里的事,都不好走开,要么彩云,要么玉钏儿,我看干脆叫玉钏儿去吧,她在这没什么大用,颜色又好,即便老爷回来也说不出什么的。”
王夫人想了想,便点头道:“那就叫玉钏儿收拾收拾明日过去吧,我这个母亲这次可没有亏待他!”
张财家的陪着笑道:“那是自然,宝玉您都没舍得给,反而给了他,太太,您的功德在菩萨面前又增添了一份。”
王夫人吃了口茶,笑道:“有那四个丫头,环儿想必肯定能体会到我这个做母亲的苦衷的。”
张财家的嘿嘿笑道:“那还不是感恩戴德的,我估摸着从此老三再不肯去上学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王夫人笑骂道:“你倒是知道的多……”
……
丽云楼。
今日大家都没有在监里上课,而且,在大观园里醉生梦死待了半个月的贾环也到了。
大家围了一桌。
苏华山叹了口气道:“今日特来向大家告别,爹已经为我准备好了行程,下个月启程去金陵白云书院。”
张原语道:“听说刘教习已经请辞了,应该是要去溪山书院任教,我决定跟着刘教习。”
“我也决定跟着刘教习……”
“环兄弟,你呢?”
贾环吃了口酒,漫不经心道:“我们家去年请了一位老举人,我回去跟着他学。”
卫若竹蹙眉道:“环兄弟真不来溪山书院吗?教习还单独嘱托我等,问问你呢。”
贾环摇头笑道:“你们去吧,父亲远在外省,母亲身子又不好,溪山书院不比国子监,进去一待就是半年,我不合适的。”
袁幻之忙道:“怕什么?跟斋长说下,你可以跟在国子监一样的……”
“算了……”
贾环摆摆手道:“国有国法,院有院规,怎能因我一人破之?”
“哎,好吧,既然环兄弟心意已决……咱们后会有期!”
贾环笑道:“什么后会有期,虽然我不去上课,不过得了空免不了去里面找你们切磋学问,另外八月十五咱们应社跟复社的大战怕是也要改在溪山书院了,到时候你们几个可别掉链子啊?”
“放心,必定叫他们知道厉害。”
一时,众人商议好了,又不免谈起了朝中之事。
“哎,也不知道上面大人怎么回事,竟选了他做国子监祭酒!”
“对啊,他也配!”
这次国子监祭酒,也不知内阁在玩什么,竟然让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的“干儿子”催元秀成了新的国子监祭酒。
太监向来为读书人所不齿,催元秀当年为淮阳巡盐御史大肆贪污,曾遭到多人弹劾,催元秀为了保官只得认了戴权为干爹,请他从中帮忙周旋。
虽然官位保住了,还升了半品,却也在读书人里面彻底臭了,整天给人骂来骂去。
如今国子监里的各地的学子已经走的七七八八,北国子监一下子名存实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