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是绕过琼州府城,从琼州府城东北方向的铺前港登陆。”
“第三条攻击线路则是直奔儋州!”秦明言及到此,环顾了众将一眼,特意在王熀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继续言道:“然后以偏师取昌化、感恩,捣毁亚玉山铁矿,再南下攻崖州……”
“秦总兵,为何鞑子不从文昌过乐会至万州,再攻崖州?”秦明话落,身为大学士的郭之奇即刻问道。
“鞑子之所以不从东侧绕行至崖州,其原因很简单,万州、文昌沿途海岸人口并不多,补给困难,加上并非兵家之地,即使攻占,也无济于事。”
“何况琼州府东侧,吾等并未布置多少兵马,鞑子不可能不察觉半分,遂而鞑子极有可能会放弃此条攻击路线……”
“诸位再看这两地,澄迈与临高,这两地看似不起眼,然却是琼州府城西侧门户,本镇倒是觉得,鞑子此战必会先攻海口港,再向西先取这两地,以稳固后方,而后再攻文昌,最后才会围困府城!”秦明指着與图之上澄迈与临高两地,对众人言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都陷入沉思当中。
此前三条攻击路线算是有理有据,众人皆都认可,然秦明最后所提出的鞑子攻击方案,却是有些匪夷所思。
毕竟此举太麻烦,也太绕了。
风险极大不说,耗时也最长,鞑子应不太可能会选择此等攻击方案。
“咳咳……秦总兵是说鞑子会反其道而行之?”王熀思索片刻,眉头一挑,不由道。
“不错!”秦明微微点头,再道。
“据谍报所示,鞑子主帅乃伪清广东总督李栖凤,此人乃伪清汉八旗中镶红旗人,其人久经沙场,又曾任伪清广东巡抚,此后又担任广东、广西总督多年,必是老谋深算之辈。”
“嗯……秦总兵此言倒是真有几分可能,兵法有言,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上谋择之。”王熀微微点头,随即附和秦明之言道。
果然,正如秦明所料。
两日后,他再次收到多地密谍传来消息,通过一通分析后。
他总算弄清楚了鞑子水师航行路线。
原来,在离开白鸽寨后,伪清水师舰船先是向东航行,而后悄然进驻海安所,然在当夜却又突然向西直奔临高而来。
三日后,晌午时分。
身在府城的秦明从斥候口中获悉一则消息,临高与澄迈相继陷落。
鞑子果真从澄迈登陆,先取了这两地。
然因秦明早有防备,这两县并未驻兵,因而,鞑子此次突袭并未有多大战果。
就连粮草等也只搜刮了区区百石,这对于鞑子大军而已,无异于杯水车薪。
此时此刻,澄迈县城。
县衙之中,正堂内。
伪清广东总督一身戎甲,端坐其堂上。
一名幕僚站于下方,手持账册,对其言道:“总督大人,澄迈与临高二县粮草皆已搜刮殆尽,然因城内百姓大多逃离,似早已获悉朝廷大军前来消息,属下猜测,定是那明贼蛊惑所为……”
“够了!本督知道了!”
“且去擂鼓聚将吧!”
随着伪清广东总督李栖凤一声冷言,那幕僚顿时诚惶诚恐回道:“是,是……是,总督大人,属下……属下这就这就去!”
很快,三通鼓后,鞑子众将皆都聚集于县衙堂中。
然一个时辰后,鞑子大军便立刻开拔,直接向东而来。
一路上,鞑子大军时不时被黎兵所袭扰,虽损兵不多,然却大大阻碍了其行军速度。
对此,诸多鞑子将领皆言此举必是明贼想想消磨大军士气。
唯独伪清广东总督李栖凤若有所思,似觉察到了什么,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