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承宣布政司,台州府,临门岛。
此岛位于台州府附近海域,位置较为隐蔽。
自与延平郡王合攻留都南京城失败后,张煌言历经千辛万苦,辗转数千里,这才回到了浙闽沿海之地,他重整旗鼓,招募义师,又重举了抗清大旗。
此时此刻,临门岛,一座草庐之中,一消瘦老者正对一男子叮嘱着什么。
此消瘦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浙闽之地抗清的张兵部张煌言老大人。
而他叮嘱之人,则不是别人,正是归顺他麾下多年的乡人兼幕僚罗伦。
“先生此次前往台湾城,还请务必将此信交与延平郡王,记住!是亲手!不可辗转他人。”
将手中信件交与罗伦后,张煌言又忍不住轻叹一声,再道:“哎……也不知郡王如何思之,这琉球之地自古便是蛮荒之地,如今虽被郡王攻占,然此地瘴气弥漫,汉民极少,未开化番民甚多,根本不宜作为抗清后援之地……”
“大人且放宽心,以在下观之,延平郡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鞑子在闵地布下重兵,如今又开始内迁百姓,如此以来,养兵所需钱粮必缺,而金门与思明两地,地少粮缺,虽易守难攻,水师强大,然终究缺少纵深之地……”
“哎!吾又如何不知,可如今陛下身陷缅地,滇南之地形势不妙,晋王更是退居番地土司之境,湖广勋阳夔东十三家又兵少将寡,收复河山更是无从谈起……!”
就当张煌言为之一叹之际,一亲兵匆匆步入草庐,向张煌言禀报道。
“报……启禀兵部大人!岛外有信送达,送信之人乃一哑巴。”
“哦……?信呢?”张煌言一听亲兵之言,暗自沉思了些许,即刻问道。
“信件在此……!”亲兵闻言,立马就从胸口掏出一信递给张煌言。
张煌言接过信一瞧,见信封之上并未留下姓名,又见火漆尚在,便立马将信拆开。
看完信后,他先是眉头一挑,暗作思量,而后转头对幕僚罗伦道:“先生且观此信!”
“兵部大人,此信……?”
“无妨!你一观便知!”张煌言见罗伦有些为难,即刻再道。
罗伦见张煌言脸色复杂,随之接过了那封书信,观阅了起来。
“兵部大人,这信上言,琼州府已被王师收复,收复者乃武英殿大学士,兵部、礼部尚书郭之奇老大人,可……”
“你且再往后看!”
“咦……琼州府代总兵秦明携琼州知府王熀,这王熀,在下倒是有所耳闻,数年前,晋王东征两广,便是此人屡败鞑子,威震两广之地,如今竟然……莫非是此人收复琼州府?”
“可这秦明又是何人?”
“关键不在此,你且再观后面所写,信中言,此信不仅送至吾等之地,延平郡王那,金门鲁王那,甚至是滇南晋王那,皆有送达……本兵部倒是觉得,或许这位王知府,是想趁机联合吾等攻两广!”
“两广?”
“此举……秒呀!”
“秒?秒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