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州城下。
杨彦迪一脸自信,他并未听从三弟杨三的劝阻,而是对着其耳旁小声嘀咕了两句,便下令鸣金收兵了。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万州知州陈瑾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海贼”,疑惑之余,也不禁长松了口气。
自崔天福率万州营驰援崖州之后,万州城城防空虚,显而易见。
为此,他不得不将临时招募乡勇及剩余兵力,全部集中于城门处。
昨夜,贼从海上而来,幸好守城将士发现及时,不然就被海贼给偷袭了。
如今海贼狼狈退走,他心中那块石头也稍稍落了地。
然他并未就此松懈,毕竟万州营被他遣去崖州了,守城将士大部为乡勇,且人数不过百余,如此兵力,守城都勉强,何况追击海贼。
“来呀!且传令下去!城防交由时千总负责,让他务必严防死守,不得懈怠,违令者!斩!”
“是……!”
身旁一名衙役很快便应了一声,转身传话去了。
片刻后,城墙另一端,一座敌楼内。
衙役将陈瑾原话一一说与时国用后,便转身离去。
“这个老不死的……尽会使唤人!就靠这么点人,如何严防死守,书生意气!腐儒之辈!”时国用听得衙役传话,虽然嘴上如此骂道,却依旧不敢怠慢。
他布置好城防后,就下得城去,准备用些饭食。
这一天下来,他连早食都未曾吃,如今早已饥肠辘辘了。
…………
另一边,鸣金收兵后,杨彦迪率队退回海滩,也开始吩咐下去,众人饮用饭食。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杨三领着几人从远处山林匆匆跑来。
众人脸上尽显喜色,杨三更是兴奋道:“二哥!你真神了,那南面城墙果真有一段未曾包砖,应是当年那豁口无疑……!”
“哈哈哈……不是二哥神机妙算,实乃陈三所言,他也是刚记起,数年前,他随陈武将军曾攻占过万州,当时便是从西城墙攻入,后鞑子虽修复南城墙豁口,然却因为万州人力不足,便只用夯土临时填堵豁口,并未在外包砖,若是吾等以火炮攻击……定能在短时间内,攻破……”
杨彦迪笑了笑,即刻向杨三解释道。
“那吾等何时炮击南城墙那豁口?”杨三急不可耐,问道。
“不急,尔先率百余兄弟在东面城墙外,假意砍伐林木,建造攻城器械,以吸引鞑子注意,二哥将亲率炮队前往,记住,吾等以号炮为信号,二哥那炮声一响,尔便即刻率队大张旗鼓攻城。”
“明白!二哥……!”
…………
片刻后。
万州,西城墙上。
千总时国用刚用过饭食,到城楼巡视,忽见城外远处,乌压压涌来一群人。
“海贼来了!海贼来了!”
“慌什么……!尔等像什么话,海贼不还未攻城吗?”
“千……千总大人……海贼……海贼似乎在砍伐林木,像是在造攻城器械?”
一乡勇战战兢兢指着城外言道。
“什么?”
“快!快!都给本千总打起精神来!海贼……海贼要攻城了!”
“即刻煮沸水、金汁!弓手了!死哪去了!”
“滚木!赶紧将滚木抬到城墙上来……”
…………
随着千总时国用一声令下,城墙上,守城乡勇顿时慌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