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双想了想:“胖杂役……罗九?”
接着他又很快命令道:“高谦,你速去把他带过来,老夫有话要问。”
“是。”
没过长时间,幕后的欧阳丁终于粉墨登场,他点头哈腰的,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老爷好,江大侠好,哦,还有这位公子,哈哈。”
铁无双不耐烦道:“现在情况紧急,礼数就免了。我问你,你对这位花公子可有印象?”
欧阳丁瞄了眼花无缺:“公子原来姓花?他生的如此英俊,小人当然有印象,印象还很深呢。”
铁无双道:“昨天是你把蟠桃交到他手上的?”
“对。”
“在交接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欧阳丁摇头:“就递个篮子而已,能有什么异常,小人并不记得。”
“哦?”
江别鹤忽然插话道:“请你再好好想想,因为你不知道,那篮蟠桃其实是有毒的,而且是剧毒,现在受害者已经及及可危,就剩下一口气了。”
欧阳丁吓得面孔发白:“什么?桃子竟然有毒?”
江别鹤叹道:“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兄台莫要犯湖涂,因好心而包庇了凶手。这样的话,你的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安的。”
“我……我……”
欧阳丁语无伦次,畏惧地看看铁无双,似乎想开口,但最后却没敢吱声。
铁无双吃惊道:“狗东西,你看我作什么?”
江别鹤把欧阳丁拽到身边,将他护住:“不要怕,有事就但说无妨,我江某保证,谁也伤害不了你。”
花无缺也站了过去:“还有我!”
欧阳丁哆嗦着,终于鼓起勇气:“小的想起来了,昨天,昨天老爷把一篮蟠桃交给我,还特意嘱咐道,‘这篮桃子最红,你必须亲手送给那位公子’,我以为是好意,就答应了。江大侠,小的没想过害人啊,我根本不知情的。”
铁无双张口结舌:“老夫何时给过你篮子,又何时说过那些话?该死的畜生,竟敢诬陷你家主人!”
说着,他便怒不可遏,挥掌打了过去。
“砰!”
江别鹤同样击出一掌,将铁无双震退,冷笑道:“想灭口?没那么容易的。”
铁无双怒喝道:“老夫行事光明磊落,灭的什么口?这畜生分明是吃里扒外,与凶手有勾结。”
此时此刻,一直沉默的高谦却发出了长叹声。
“师父,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你莫要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黑。”
“……”
铁无双骇然道:“乖徒儿,你,你何出此言?”
高谦满脸沉痛:“师父,十多年来,你老人家每日教育我,要善良,要坦诚,万万不可有害人之心,而你又是怎么做的?”
铁无双道:“我做了什么?”
高谦道:“那些救命的药材,不正是你让我买的么?你让我避人耳目,把街面上的东西全都搜刮干净,最后藏在冰窖里,没想到天网恢恢,终于还是被发现了。从昨日到现在,徒儿万分纠结,一直处在痛苦中,我不能再隐瞒下去了,隐瞒真相便是违背良知,我不能欺骗自己。”
“……”
铁无双踉跄着后退几步,连眼角都为之迸裂。
他简直不敢想象,最器重的高谦会说出这样的话,关门弟子就像亲生儿子,那是他晚年最后的倚靠,也是入土时的送葬者。
被亲儿子从背后捅上一刀,该有多么残酷?
花无缺罕见地露出愤慨之色:“你的话都是真的?”
高谦道:“当然是真的,小弟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马上死在这里!”
他又继续说道:“甚至连那子午碎心散,也是我师父给的,命小弟……下在桃子中。”
花无缺点点头,接着盯住铁无双:“铁前辈,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此时铁无双万念俱灰,惨笑道:“老夫无话可说。”
他随后便举起右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对于铁无双而言,活着已经没有意义,还不如死了痛快。
看到这一幕,江别鹤偷偷地笑了。
哪料到……
“嗖!”
从外面猝然飞过来一样东西,打在铁无双的“曲池穴”上,这东西又快又准,他的手臂为之一震,自然也就死不成了。
“啪嗒。”
那救命的玩意掉落在地面上,竟只是一根鸡腿骨。
江别鹤耸然动容,大喝道:“什么人?”
“我。”
话刚落音,陈盛便从正门走了进来,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呱呱地嚼着。
看见他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欧阳丁更加不堪,面上的血色消失得干干净净。
铁无双迷惘道:“轩辕老弟?你也是来送我一程的?”
陈盛摇着头:“今天这里的确有人该死,却不是你铁大侠……”
他澹定地锁定高谦,直接出手,走过去抓他的脖子。
高谦练了十几年武功,可面对陈盛却根本躲不掉,只能束手就擒,骇得连眼睛都快碎了!
陈盛道:“龟儿子刚才说什么?如有虚言,马上死在这里?你他妈以为自己是我,也敢随便发誓?”
高谦的眼睛越放越大,却口不能言,脚不能动。
言毕“卡吧”一声,他的脖子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