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请等等。”
“哼……”
邀月拂袖而去,在夜色中快速消失。
这名黑衣人忽然而来,又忽然而遁,离奇得就像梦一样,小鱼儿发着呆,良久良久,心里五味杂陈。
直到后半夜,他才慢慢平静。
如同陈盛一般,小鱼儿也抽着鼻子:“好像有股胭脂味儿,女人?”
……
次日。
身边的“小不点”推醒陈盛,用别扭的腔调说道:“哥哥。”
“嗯?”陈盛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坏笑道:“怎么,还不服气?那咱们继续……”
这位番邦姑娘吓得连忙制止,嘴巴努了努外面。
陈盛问道:“莫非外面有人找我?”
姑娘点头。
“真讨厌。”陈盛悻悻地磨蹭着,半天才起来穿衣服,打着哈欠开门。
只见小鱼儿站在门口,满脸的无奈,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久。
“叔叔,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陈盛道:“哦,是你小子啊,不用给过夜钱,我都记账了。”
“……”
小鱼儿气道:“说好的教我练功呢,还每天准时?”
陈盛恍然大悟,干笑道:“对不起,叔叔忘了。”
小鱼儿道:“这些年我经历过五位师父,他们都信守承诺,说一不二,像你这么没谱的人,我还是头回遇到。”
“好了好了,是叔叔不对,我改还不行么?”
“咱们下不为例!”
“嗯。”
陈盛忽然盯着他:“昨晚你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小鱼儿浑身都是心眼,表情毫无破绽:“没有!我睡得可香了,一觉到天亮,连尿壶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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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陈盛笑得意味深长。
小鱼儿连忙岔开话题:“咱们抓紧回去练功吧。”
“行……”
从这天开始,陈盛果然信守诺言,再也没耽误过教学。
只不过,小鱼儿却发现,隔三差五的,总会有不同的女人从他的房里走出来,环肥燕瘦,形形色色,就像赶集一样热闹。
“……”
好吧,叔叔“恶赌鬼”的外号可能是叫错了,得改改。
随着时间推移,小鱼儿的拳法越练越精,他又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
叔叔可能是“有病”,病得貌似还不轻。
——每当空闲的时候,这个人总喜欢用手指指点点的,在空气中划来划去,有时快,有时慢,有时还专门倒回去重新划,也不知道抽什么疯。
小鱼儿专门问过,一问,他就笑笑,推说是在“练字”。
小鱼儿当然不信。
他连个字帖都没有,又不喜欢读书,说练字是骗鬼呢?
……
岁月如梭,这样的日子转眼就过了一年。
这一天,小鱼儿照例去找陈盛学武功,看到他之后,却觉得很不对劲!
陈盛好像变了。
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似是而非。
小鱼儿看着他,觉得叔叔好像跟身边的桌子、背后的房屋、甚至是脚下的大地溶为一体,无比自然,也无比从容。
如果再换个比方,从前的他就像是一尊刚烧出来的瓷器,虽然看着精美,但色彩总归有些刺目,而现在的他仿佛经历了千百年的沉淀,已经褪去了“火气”,变得不张不扬,润泽内敛。
额……
好奇怪啊!
陈盛笑眯眯的,身侧还放着个包袱。
小鱼儿吃惊道:“你要走?”
“是。”陈盛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延席,你现在学得很好,我已经没什么可教的。”
小鱼儿道:“真的?莫不是因为谷里的女人你都腻了?”
“咳咳……”
陈盛咳嗽起来,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小鱼儿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忽然说要分开,心里难免酸酸的。
“你准备去哪里?”
陈盛道:“男人总归要四海为家的,活着得有自己的目标,如果没有目标,那跟死鱼有什么区别?”
小鱼儿肃然起敬,便问道:“叔叔,你的目标是什么?”
“大量的女人和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