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气派,但也算是规整。
寻常百姓家能有这般景象,那也是颇为不易。
走在前边的泪眼婆娑,手里举着牌位,后边是一行人,打着旌旗,再往后,则是十人抬棺。
俗话说得好,人死为大,事死如事生,无论是封建王朝下的平民百姓,还是到了现如今的科技大时代,死亡,永远是一件令人悲痛且庄重的事情。
眼见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悲戚,一字长龙,哀伤弥漫。
陈默看一眼,只觉得奇怪,这分明只有一具棺材,为何要挖这么大一个坟穴?
宽达五尺九寸的坟穴,换算下来,将近一米七了。
而一般的棺材,基本上都是二四、三五、四六这般划分,也用不上如此宽敞的坟穴。
太大反而不美,会破坏原有风水格局,于家族不旺,易生事端。
再往后看,原是他看漏了。
这里地形并不平坦,一字长龙排开,后边的隐没在地形之下,不走出来压根看不到。
在后边那还有一具,只是形制上小上许多,抬棺的也就六人。
莫不成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今日里双双入土?
东家渐渐靠近,陈默和十二号退开来,他两只负责挖坑埋人的事情,其余事情一概不会过问。
这又不是喜事,没必要上抢着去干。
两具棺木抬来,先是大的入土,而后才是小的。
此刻,陈默眉头一挑,大的那一具确定是死尸入殓,可小的那一具,陈默隐约间感觉到了些许生气。
啧,莫非里边人还活着?
生气非常轻微,陈默看一眼四周围,手指轻微一动,三根游龙丝顺风飘出,勾在棺木上,轻轻一拉。
紧接着,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那小棺材,颤动了一下。
眼看着就要入土,又生出这样事端,两东家脸上神情一变,窃窃私语。
“不是说药劲没过绝不会醒吗?”
“不知道啊,难不成醒了?”
“快,叫他们下葬,醒了也没用,棺木钉死,她出不来!”
东家叫嚷着速速下葬,周围人声嘈杂,也无人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只以为是抬棺材的打滑,不小心颤动,也不当回事。
可陈默不一样,耳聪目明,将话语听到耳中,顿时神色一变。
这小小的棺材里边,竟然还是个活人?
再去看东家四十多岁的老母,神色悲戚,只是嘴唇蠕动,似是在嘀咕着什么。
“儿啊,你放心,你最爱的姑娘,娘为你找来了,生前你未能得到,死后娘让她同你一同入葬,也算是顺遂了你的心。”
这光天化日,竟还能生出这等事情?
陈默眉头一皱,这如果只是验尸途中看到的一个故事,那他唏嘘两句,叹一声世态无常,可眼下事情就在眼皮子底下,有人要害人性命,这岂能听之任之?
做个随遇而安的看客,并不意味着,是个无恻隐之心的麻木不仁之人。
从鲁镇走出的青年,见人世间麻木不仁者众,遂弃医从文,以文字化作利刃,唤醒国民心中一抹光亮。
陈默眼看着此处事情,若听之任之,岂不成了先生笔下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
万计不可如此!
看一眼旁边五大三粗的十二号,陈默略作思考,便悄悄将事情说了。
“竟有此事?”
“莫装糊涂,确实如此。”
“该杀,该杀!”
“咱二人等会想个法子,保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