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敢动不敢动!
陈默血都凉了,坐在位子上,神色僵硬。
门外有捕快嘈杂的声音,不断有火光掠过,他只要一嗓子,就能招来。
但眼下脖子上冰凉刺人,有凛冽杀意,陈默毫不怀疑,但凡他有半点出格的举动,自个儿这脑袋,估摸着就得搬家。
耳边有贼人轻微的呼吸声,略微有几分杂乱,静谧的空间内,陈默还能闻到淡雅的花香,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她受伤了?
陈默心里边念头急转,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子,被追捕,还受了伤,不去医馆药铺,偏生来了他这,为的是什么?
他能有什么被惦记的地方?
想了一通,陈默也不理解,他又不会医术,平常表现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仵作,看起来很不起眼,这贼人盯上他作甚。
念头很乱很杂,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火光消失,又过了几个呼吸,眼前忽然亮起灯来。
贼人点灯作甚?
感觉到脖子上冰凉撤走,陈默依旧没有动弹,只僵硬的坐着,道:“姑娘你还是快些离开,我没见过你模样,你大可放心,今晚就当你没来过。”
面对这般见面就上刀子的贼人,最忌讳的就是见着模样,陈默可不想因多看一眼,就闹出杀人灭口之事。
“你扭过脸来看看我。”
“不敢。”
“你放心,我不会滥杀无辜,今夜突然造访,是有事情请你帮忙。”身背后姑娘的声音很是柔和,道出了原委。
陈默虽说不知道真假,但好歹也算是吃下一颗定心丸,愣愣的转过身子,就见得后边桌案上正翘腿坐着一佳人。
桃面粉黛,芙蓉玉暖,瓜子脸精致无暇有若玉雕,眼眸深沉好似深潭,唇角弧度微微勾起,摄人心魂动人心魄,最为引人的,还是右眼之下泪痣一点。
玲玲身段包裹在黑色夜行衣中,修长玉指勾着雪亮短刀,于烛火下散着清寒。
等等,这人怎的这般眼熟?
陈默心下一惊,总觉得眼前这美如画的女子,有几分熟悉。
细细一思索,脑海中戏子形象窜将出来,陈默又仔细的看了两眼,二者终于重合。
这不正是茶楼里唱着莲花落的戏子嘛,记得当时上台之时,台下还有热心观众喊着她的名字。
衣清川。
茶楼戏子,衣清川。
好家伙,这京城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一个茶楼里,居然还能跑出来这般大佬。
难怪当时他连性别都看不穿,感情眼前这位,境界太高。
“姑娘,是有什么事情,还能找上在下一个仵作。”
硬着头皮,陈默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实在是麻了,一时间表情离家出走。
不过这好端端的来这找一个仵作,着实是怪异,按理说你要是受伤了,那去找大夫才是。
难不成我这验尸的,还能治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