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眼前凶残的一幕,一旁的孔颖达、孔德绍以及一众国子学、太学生就很不好了。
一帮人吓得有若鹌鹑,个个脸色惨白、浑身颤栗,几欲先走。
无疑,这招杀鸡儆猴,效果甚佳!
“扔出去!扔出去!”韦宽兀自怒气不歇,跳着脚发火。
众禁军停下大棒,两人一组,粗暴的架起被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众大儒,仿佛拖死狗一般,远远的扔到了路边。
“赶紧滚蛋。再不知死活,直接下狱。”一众禁军骂骂咧咧,这才回转。
别忘了,夏雨这军师一职可是文职武官,更在军中极有威望,禁军自然视为自己人。
所以,面对挑衅的儒门,禁军哪有好脸色,适才下手也是黑得很。
嗯,没打断这帮腐儒的老骨头,都算手下留情了。
“老爷,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侯在一旁的众大儒家人慌了,赶紧上前探视。
等一见王绩等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满面血污,都是慌了,赶紧架起自家老爷,狼狈逃窜。
“噢,跑喽!打得好!”一旁,响应无数百姓的哄声。
韦宽见状,十分满意:看来,咱家也是为民除害吗!
忽想起一旁还有一群不知死的,便自冷着脸上前:“两位孔大人,还不走人,等着咱家吃请饭吗?别以为尔等是圣人后裔,便可以不知进退,惹怒了陛下,大祸不远!”
孔颖达、孔德绍面色惨然,狼狈异常。
眼下败局已定,再坚持也是无益,但二人毕竟是大儒,更是圣人后裔,如此没骨气的逃了,颜面何存?
一时间,竟是势如骑虎、进退两难。
韦宽可没心情陪二人在此纠结,扫了一眼一众学生,厉声道:“陛下有旨,尔等若不退却、洗心革面,便尽数革除学籍、永不录用!”
众国子学和太学生闻言大惊。
要知道,国子学和太学生,大多出身官宦豪绅,甚至是门阀世家,毕业了就能当官。
若是被革除了学籍、永不录用,那回家不被打死?
一些出自寒门、靠天赋和努力被推荐进学的幸运儿,就更不能失去了这样的宝贵机会。
否则,那真就是为一时激愤赔上了一生。
“孔师,”马上,就有人怯怯道:“这个,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没柴烧,咱还是先回吧?”
“对!对!先回吧。”马上,四周一片附和之声。
便有几个头铁的,一看四周虎视眈眈、手拿大棒的禁军兵士,也不禁咽了咽口水、不敢吭声。
孔颖达和孔德绍面面相觑,虽越发动摇,但仍是犹豫不决。
韦宽几乎失去耐心,冷声道:“尔等走,还是不走?”右手缓缓抬起,眼见得便要发作。
“孔师,快先回,先回吧。”
众学生慌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上前架起孔颖达、孔德绍两个老夫子,一溜烟逃了。
两位孔师一边‘不甘’的大叫‘老夫不走,老夫不走’,一边暗自松了口气。
“不知所谓。”
韦宽一脸悻悻,一回头,便瞧见夏雨在城门洞里看热闹,不禁嘴角抽了抽,他在这卖力的擦屁股,罪魁祸首都在这悠哉看戏,向谁说理去?
不过,现在夏雨正当红,人脉又野,他也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怨。
“哎呀,军师还没走?”韦宽满脸堆笑着上前:“这帮腐儒,真真是一点都不知好歹。”
夏雨也会做人,连忙拱手:“给韦公添麻烦了。我这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若非众目如炬,还真是被这帮小人坑了。”
“哈哈,军师吉人自有天相不是?”韦宽哈哈大笑:“对了,时候不早,洒家要去回禀陛下,这便告辞。”
“韦公慢走。今日盛情,它日必有回报。”
“军师客气,告辞。”
韦宽一招手,带着大批元从禁军忽啦啦撤回了宫里。
夏雨这才定定神,和孟珪等人快步出宫。
“老师。”
马上,有两个年轻人快步迎了上来,一个帅气风流、一个奇丑无比,真可谓是对比明显。
不是别人,竟是马周和钟馗。
“宾王?正南?”夏雨一愣,有些愕然道:“不是让你们留在府里照看吗,如何在这里?”
“老师见谅!”马周拱手施礼道:“儒门发难,弟子放心不下,大忙帮不上,便心生一计,去寻了薛大家她们和一些旧友帮忙、声援老师。”
钟馗也接口道:“万没想到,路上振臂一呼,竟有不少仗义士子和百姓闻声加入,可见老师的确德高望重,儒门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