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躺在屋檐下,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大地之上。
陈余半靠在木柱子上不想移动,身旁有一位军医在检查他的伤口,耳朵上的、手臂上的、肩膀上的,还有全身各种擦伤、淤青。
军医从药箱子里取出一罐药片:“消炎药,记得吃。”
“谢谢。”
在张立宪等一批精锐居住的院子里,南天门一战后存活下来的突击队员都住在这里,除了迷龙,那个家伙天天住家里。抱着老婆孩子笑的合不拢嘴,他是第一突击队的队长,唐基给他奖赏几百块大洋。
陈余是第二突击队的队长,但是他住院一段时间,唐基给突击队队员发赏钱的时候他不在,所以一毛钱都没有捞着。
死啦死啦凑过来,从兜里掏出十来张国币,足有一百多元。
“你那个相好,三姨太,你处的咋样了?”
陈余握着手中的玻璃瓶摇晃:“人家有名字姓杨,冬青夏冰的夏冰。挺好的,她人挺好,如果能活着打完仗,我会娶她。”
“爬上床了?”
“你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子曰: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
张立宪坐在桌子上,桌上放了一堆陈余带来的书籍。“读书人,我们年轻人讲究自由恋爱,龙团副你以为现在年轻人还是跟你那个时候一样,抱着就往草垛子里啃?”
死啦死啦将一团国币塞进口袋:“本来还想借你点钱,让你给相好的买些东西,不借了。”
“借借,我借。”陈余坐起身说。
“九出十三归,你到时候还就得还半开和大洋,按市价还。”
陈余瞬间没心情了:“你真是比孔部长还能赚黑心钱,老子还不如去借高利贷,你这比高利贷还黑。”
滴滴滴!
外面响起汽车的鸣笛声,院子里残存的人都抬起头往外看。似乎已经十来天都没有人来这里,这里已经快被人遗忘,陈余在这里住的散漫而又自由,说是休养,真是休养。
唐基满足这里所有人的生活物资需求,并且还给他们发放赏钱。
外面有车来了,门外的青石板路上响起军靴踩踏的声音。几个宪兵推开门,然后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少尉军官,一个曾经尾随在张立宪他们身后的虞师青年军官,现在他成了虞啸卿的随从亲卫,也代表张立宪被排除了。
然后是虞啸卿被众星拱卫走进院子,浑身上下带着硝烟味,脚上的军靴和裤腿都是污泥。如此模样,在场的人都很熟悉,虞啸卿肯定刚从前沿回来。
环视四周,虞啸卿露出一丝笑容:“休养好了,那么就该做些正事,在这里每天混吃等死很不好受吧?”
死啦死啦又在惹虞啸卿:“还行,饭饱酒足,禅达老地主家都没我们过的舒服。”
“舒服?”
“舒服。”
虞啸卿扭过头不看他,转而对着张立宪说:“让你参加授勋仪式,你跟他们跑去南天门挖土,我不生气,因为你重情义,这很好。既然你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在让你继续跟着我后面,你小子也不会舒服。
带着特务营,去主力团,海正冲那里还差一个副团长。军衔换一换,升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