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去铜钹。”烦啦突然说。
陈余从兜里拿出一根,划燃火柴:“路远山陡,用不上你这个瘸子。”
“我要死。”
“自己找根绳子勒脖子上,别烦我。”
烦啦丧气般的捶打陈余的肩膀:“你让阿译和你送死,就是不带我送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计划就是把送死的人换成你,死鱼你嫌命长啊!”
“我上无双亲供养,下无幼子娇妻照顾,你要是死了,难道让迷龙三口人和你爹妈凑一个三世同堂?”陈余吐出一口烟雾。
“你让川军团最有理想的两个人去死,留下一个疯子和瘸子浑浑度日。”
“理想?”
陈余失笑一声:“几个小时前我遇见一个女人,然后她让我濒临崩溃。因为我发现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寄生在身体上的毒瘤还在,又过来几个小时,那个女人又来找我。
当我再看见她是,发现自己是一个丑陋到自觉形秽的非人非鬼。而她是一个重新获得生活权利的年轻人,真的年轻,年轻到对待世间万物都存有好奇之心,一瞬间我都想占据她那副年轻的身体和灵魂,但那会掐灭属于她的年轻灵魂与身体。
离开她,我重获新生,我特么也是个年轻人,为何不热血些,做些热血青年该做的事情。把自己的头颅落在这片土地上,让热血滋养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烦啦捂着脸恸哭,他曾经也是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直到常年累月的战败让肉体和灵魂衰老,无处安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