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禅达尚笼罩在黑暗中,江面依旧如往常一样波涛汹涌。
十几个人全副武装,安静的蹲在灌木丛中,江边刺骨的冷气让人不寒而栗,特别是浓重的湿气,没有踏足怒江就已经将我们的衣物浸透湿润。
阿译蹲在灌木丛中,背着行军包,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静静等待江边的信息。
经过昨天陈余的蛊惑,作为川军团团长的阿译决定身先士卒,加入这次的侦查小队。这次侦查队的指挥是陈余,队友则是上次过江的老兵,祭旗坡由死啦死啦和烦啦照看。
上次死啦死啦过江是想侦查西岸,这次过江是再度侦查西岸,顺带给竹内连山找找事情,再然后是借此找虞啸卿补充武器装备。
一码事归一码,虞啸卿对于川军团的战斗消耗补充一直很及时,虽然我们时常惹怒他,大多数是死啦死啦去触霉头。
丧门星拿着一把汤姆森冲锋枪走来:“上次的渡索还在,就是不知道日本人发现没有,要是发现,大家过江之后生死有命。”
“啊?”阿译双手颤抖。
陈余也拿着一把m1步枪:“鬼叫什么,上次死啦死啦画的地图只有他自己看得清,别告诉我你训练团出身不会画地图标注,你要是怕就滚回祭旗坡。”
“不是。”
阿译解释道:“上次死啦死啦过江就没有报告师部,这次我们又过江,同样没有报告师部,死鱼你说虞师座会不会惩治我们?”
“事事都得请示虞啸卿,咱们早就打败仗死光了。这次过江可是你要去的,老子又没有逼你,不同意我们现在就撤。”
“死鱼你话不能这么说,明明是你提议的。”
陈余句偻着腰走去江边渡索:“我只是提议,你是团长,不同意你可以否决。问题是阿译你没否决,而且还要亲自参加,我小小一个您的附员,能说什么?”
阿译面红耳赤,他一直习惯于将军事任务交给陈余和死啦死啦,每次有军事行动都会下意识的同意。若是打了败仗,那他就是顶缸的,谁让他是团长。
“走啦!准备蹲草里孵小鸡呢?”
“等等我。”
迷龙端着机枪从阿译身旁走过说:“怕河里的螃蟹妖精把你吃了,就你这样还当团长,死啦死啦那点不比你强,怂货团长。”
江滩边,丧门星找到之前留下的渡江绳索,绳索泡在江中,两端深埋在泥土鹅卵石下,明显是仔细隐藏了的。去过一次西岸,丧门星一马当先率先踏入怒江,然后是不辣、要麻两人。
蛇屁股走在最后,推了一下站在江边呆滞望着一根渡江绳索的阿译。
“狗肉都敢过江,堂堂团长大人难道连狗都比不过吗?”
阿译站在江滩片刻,还是握住绳索系上保护绳,慢悠悠踩进江水中。
脚尖够不着石头了,陈余紧紧握住手中的渡索往前拉,不敢张大嘴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都会有水浪涌进口鼻。在渡江的同时,陈余还得兼顾身后的阿译,他已经被江水冲落四五次,如果不是身上的保护绳,早就葬身江底。
蛇屁股走在最后,两人又拉又推,总算把阿译给弄过江。
陈余和阿译是第一次过江,而其他人早已过来一次,轻车熟路的将行军包内,用油纸包裹的弹药取出来,检查身上的武器装备。丧门星站在山嵴线上警戒,有两个黑影出现在西岸茂密的森林。
“咳咳咳!”
阿译趴在江滩上咳嗽:“身先士卒,说的容易,做起来蛮难的。”
陈余给自己的m1步枪压上弹夹,然后拍打阿译的后背:“敢身先士卒,你这个团长已经比其他人强太多,以后谁敢说你,我第一个不同意。”
“让我喘喘口气,肚子里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