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健身偷懒了？”

“不是，因为我健身的时候没吃药。”

“原因呢。”

“那药副作用太厉害，只有少雷能扛得住。”

曲秋呵呵两声，他就知道有问题。

不过医生这人确实有些意思。

他执着，又懂得放弃，看似沉默少话，却心眼多，爱嘴上跑火车，但又只说实话。

曲秋怀疑，在这原本的三人组里，就是医生给他们当狗头军师的角色。

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饭，曲秋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好奇心。

“枪手你是打赢了修理工？”

枪手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样凝固住，冷冷地看着曲秋。

“医生说你是被修理工推进去的，如果娱乐室那一位想以你的痛苦来取乐的话，就必定是让你们兄弟相残，毕竟你们三兄弟都是这么重感情的人。”

枪手沉默许久，才淡淡地说道：“我没赢，”

“那你是——”

“黎洛也没有赢。”

“嗯？”

枪手没有继续说话。

但不远处的李老师主动给曲秋和唐可解释：

“传承的本质其实是，船员的遗念依附到了他们所拥有的技能以及特殊道具上。

而传承之所以叫传承，是因为，在通过挑战后，是被传承者的遗念亲自教挑战者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换句话说，这也是一种另类的师徒关系。”

“是修理工的遗念，让你在即死机制中活了下来？”

曲秋想明白了什么：“我猜猜啊，既然是兄弟相残，你经历的那个即死机制的内容大概是‘直到一方完全湮灭才结束’……

不对，这样的话，只有修理工的遗念消散，才能算他输了，这样就拿不到传承了……那么就应该是‘直到一方无法战斗’或者‘失去行动能力’之类的。

所以你说你们谁也没赢，意思是，你们都互相让对方把自己打到奄奄一息，对不对。”

枪手没回话，低头准备继续吃饭。

“你在里面呆了多久？”

“……十天。”

接下来的时间，不管曲秋怎么套话，枪手和医生都像哑巴了一样一声不吭，光顾着吃饭。

但曲秋也不在意，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除非离开餐厅，或者把耳朵堵上，不然曲秋还是可以通过他们的反应来获取一定情报。

顺带一提，想要吃饭就必须呆在餐厅里，刚上船那晚曲秋能带回房间吃，那是对新船员的特例，但也仅此一次。

吃完饭后，曲秋休息了一下，就上了二楼，念念有词地到处闲逛。

他这是在用步幅计算二楼的大致面积，并根据船员的房间大小，忽略过道面积，来进行空间分割以及区域划分。

最后，在平面上，曲秋将整个二楼视为，由32个大小相同的正方形组成的，长8宽4的矩形。

船头为左，船尾为右，并以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为起初“1”号，从右往左开始，再从上到下依次对其所在正方形编号。

位于楼梯对角处的曲秋房间编号为“32”，而枪手、李老师、修理工、医生、唐可的房间的编号分别是“3”、“8”、“14”、“21”、“26”。

被空下来的地方通常都有两到三面墙围着，正中间都会摆放着不同的东西，发散着诡异的气息。

这空间利用利用率到底有多低，就一目了然了。

如果非要曲秋用例子来描述的话，那就是像计划要改建的鬼屋，一小部分在正常使用，但更多的，是被废弃或者是在建区域。

布局极度怪异且不合理。

在曲秋犹豫着要不要走进闲置空间，去观察里面的物品时，他突然被谁喊了名字。

“曲秋！”

是李老师，她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一脸严肃地对曲秋说道：

“晚上七点以后，不要在二楼随意走动，十二点以后，绝对不能靠近阴暗处。”

虽然曲秋没有回话，但李老师并不在意：“千万别忘记——只有不深究，你才能在船上活得更安全。”

现在是晚上六点四十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