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阳冲着临江王妃偷着吐了吐舌。
楚峥越也转身道了一声“是”后径自离开。
“孽障,给我回来!”
楚璋怒唤一声,却听身侧传来重重的撂碗声。
临江王妃娥眉倒竖,怒道:“楚璋,你说谁是孽障?若你当真这般看不惯从我肚里爬出来的这三个孩子,我们娘儿四个明日便一同上战场,若我们当真为国鞠躬尽瘁,你这等忠臣良将就满意了是不是?!”
这话一出,楚璋不由一怔,声调便软了下来,道:“娘子,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一口一个孽障,眼瞧着孩子要上战场,这中秋节过的还不如寻常,咱们家三个儿子,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英雄?如今到你嘴里便成了孽障,倒不知可是随了我,委屈了你这位高高在上的临江王!”
临江王妃人生的美艳端庄,可骂起人来却是毫不留情,将个临江王说的是哑口无言。
楚峥宜与楚峥阳在旁对视了一眼,皆递给对方一个无奈的眼神。
楚璋挨了一通骂便任命地败下战来,讪讪道:“娘子,这战场刀剑无眼,我这一把老骨头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可这些小崽子一个个却不知体谅,反倒年轻气盛,同我一般过这刀头舔血的日子!”
临江王妃冷笑道:“这话可是有意思了,下这旨意的是皇帝,又并非是阿越在皇帝跟前寻死觅活求来的,当初我跟着你奔波战场时你还只是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如今封了王爵,三个儿子各个出息,未曾丢了你的老脸,你反倒觉得如临大敌,若你当真这般没出息,当初我又何必跟着你那般在战场上拼命?!”
楚璋的气焰随着临江王妃的话而逐渐被浇灭,不由悻悻地闭了口,临江王妃见他哑口,便哼了一声,对楚峥宜和楚峥阳道:“走,不必理会你们父王,眼瞧着就要走了还不得安生,让这老家伙自己在这吃糠咽菜,我吩咐厨房给你们做的菜想来也做的差不多了,咱们吃咱们的去。”
说着便牵着两个儿子起身离开。
楚璋看着母子三人离去后才回过神来,愣了愣,怒拍案起身道:“喂,我很老嘛?本王分明还如从前那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什么叫老家伙?!”
他喊罢,便气呼呼地坐下,抬起筷子看着满桌子残羹冷菜又觉烦躁,便丢下碗筷,边喊道:“给本王留个月饼!”边追了过去。
前来收拾残局的小厮侍女们见此不由面面相觑,接着便习以为常地摇了摇头,自顾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一早离去的楚峥越对饭厅的插曲并不知晓,他此刻正赶往听溪院,却远远看到时闲正领着一众暗卫,围着个什么正嘀嘀咕咕着。
楚峥越见此不由不解,道:“不好好做你们的暗卫,一个个跟蚂蚁上树一样,都琢磨什么呢?”
时闲闻言连忙起身来,见了楚峥越,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们竟都有些扭捏,别别扭扭道:“世子爷。”
楚峥越见了众人如此,便更是不明所以,道:“究竟怎么了,怎么你们几个都这副模样,到底有何缘故?”
就连时闲也是连带异样,吞吞吐吐道:“这……其实……其实是康和郡主,郡主她方才派人来送了些东西给世子爷,所以我们就……”
楚峥越闻言更添了几分不解,道:“沈阿瑶送东西是再寻常不过之事,你们在这围着,像什么样子?都散去吧。”
“是是是……”
众人竟齐齐松了一口气,如鸟兽状散去了。
楚峥越见众暗卫一副刚从地狱走了一遭的神情,心中的不解更重了三分,他抬眼看去,正看到了时闲口中,沈清漪送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