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重生而回,她还是摸不着,猜不透。
楚峥越不敢看她,便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如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一般尴尬地挠了挠后颈,道:“若我凯旋回朝,你可否愿意为我穿一次嫁衣?”
沈清漪笑道:“这有什么,不就是……”
她话说了一半,猛然反应过来楚峥越在说什么,话头便突兀顿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目,转头愣愣地望向楚峥越,道:“你说什么?”
楚峥越脸都红到了脖子,一双星辰目盈盈如华,在这月色之下也丝毫不逊色,注视着沈清漪的目光分外认真。
他一字一顿重复道:“我说,若我凯旋回朝,你可否愿意为我,穿一次嫁衣?”
即便是说了两次,沈清漪也并未立刻回神。
疑惑,不解,惊愕同时涌上心头,让她如生云端,飘飘悠悠,什么话也说不出,但在片刻后便被惊喜所填满。
正如前世那般,他还是在她及笄之前,对她倾了心……
这几个月来的经历七七八八地交杂在一处,两人的一步步都如走马观花,一一在脑中闪过,让沈清漪眼眶微热,心中好像有个结被人解开,忽然就变得分外畅快。
她伸出小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楚峥越。
“拉钩。”
楚峥越反手按住了她的拇指。
“盖章。”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欣赏着眼前的绝美夜色。
而此刻,时闲已赶回了临江王府。
他抱着一靶子的糖葫芦,怀中抱着四包药正要朝着厨房去,身后却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时闲,这个时辰了你怎么才回来?我大哥呢?”
时闲循声转头一看,怀里抱着个酒坛子的楚峥阳正躺在院中纳凉。
他行了个礼:“三爷。”
楚峥阳打了个酒嗝,随手从草靶上拿下一根糖葫芦:“你买这么多糖葫芦是做什么,大晚上的也不怕酸倒了牙?”
时闲答道:“这是世子爷给康和郡主买的,郡主是从家中跟世子爷偷溜出来的,不方便送过去,我便拿回来了。”
楚峥阳点了点头,又看向时闲怀中的药包,道:“这什么药?”
时闲尴尬:“这……”
楚峥阳见他这反应便明白了,随手将酒坛子扔去一旁,抽出扇子随手一拨,看到药包上的字便了然,道:“大哥和嫂子还在一起?”
时闲答道:“未曾分开。”
楚峥阳的笑容多了几分微妙。
“初踏禁地,难免干柴烈火,这些东西啊,吃多了反而伤身,留不住的。”
他从时闲手里接过那药包,掂了掂道:“这事不用你管了,你先走吧。”
“是。”
待时闲走后,楚峥阳便勾了勾唇,口中自言自语道:“能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是何等幸运之事,大哥还不珍惜,这眼瞧着就要去边关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可不要好生准备一番才是?”
他摇着扇子哼着歌,拿着那两包药走向了药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