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之的嘴角原本挂着极有把握的笑容,闻言却是笑容一僵,待侍卫进门将其擒获时,他便剧烈挣扎,口中还不忘大喝道:“皇后娘娘!不知微臣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如此待我?!”
明瑶皇后道:“方才言心递给这位老人的两块玉佩,左手乃是你呈上的,右手则是沈家姑娘的叛婢拿上来的,而老人只看了一眼便将那叛婢递上的玉佩呈于你面前,便知方才沈氏主仆并未说谎,的确是你买通了她意图加害沈氏,大昌一向最是尊敬老者,老太君年事已高,你却使此计策,可见是何等居心叵测!”
沈经年在旁拱手道:“娘娘睿智,另外经年在沈知府洗清冤屈后曾留了个心眼私下里打探过,却得知,在月白意图用沈知府下狱之事来吓祖母之事那日,由于事态禁忌,为防止有人利用此事在官场上做文章,直到沈知府被押入狱中都是秘密进行,并未有消息递入京中。
“沈知府是受冤入狱,而刘慕之言语之中却分明对此事的前因经过了如指掌,可见刘慕之这宵小司马昭之心!只怕就连我妹妹忽然无故被玄武山的人掳走,都不知是否有此等小人在背后运作!”
蜀王在旁把玩着戒指,淡淡道:“本王记得上月十五乃是休独倚舞姬献舞的时候,次日本王还曾听休独倚的人议论,说有个男子在休独倚一掷千金,却不是给美人,而是给一个男子。
“那男人的衣着不像是京中人士,反而分外凶狠,看得人打怵,本王听了这事原没放心上,今日一听,倒不知此事可否同玄武山有关?”
刘慕之本是蜀王的人,却一直暗暗意图背叛蜀王投靠更好拿捏的太子,他原以为自己所做天衣无缝,却不想自己背地里的所作所为皆未曾逃脱蜀王的眼皮,简直如同再如何折腾也逃不过佛祖五指山的孙猴一般,豆大的冷汗便顺着额角滴落。
刘慕之自然明白蜀王的手段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面色惨白,再无话敢说。
他就这样被拖出了殿外关押起来。
侍卫正要将他身后的侍从也一齐押下去,那侍从却掌间一闪,正落入沈清漪的眼中。
正是假扮成侍从陪同刘慕之前来赴宴的九爷!
沈清漪是领教过他的暗器的,当即便拍案大喝道:“危险!”
然而却是晚了,侍从手中的暗器骤然袭向了龙椅上的绥元帝,明瑶皇后大惊失色,绥元帝面色一变,下意识地便将明瑶皇后护在了身后,绥元帝身侧的太监尖声喝道:“快护驾!”
蜀王喊了一声:“父皇!”便不管不顾地伸出双臂挡在了龙案前,余下纨绔吓得是一团乱,太子赵琥和梁王赵宪甚至像两只鸵鸟一般躲在了桌案底下。
袁晚宁一手扯出沈经年,一手拉住沈清漪,口中道:“危险,躲起来!”,接着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只金杯盏甩向了那暗器,与此同时,楚峥越也指尖一弹,将一颗扣子打向暗器的方向,暗器同那扣子相撞后便“当”的一声利落地炸开,谁知不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却只是送了满屋子呛人的白烟。
待白烟散去,九爷的身影早已是无影无踪。
才赶来的禁卫军统领见人消失不由大骇,转身吩咐道:“给我搜!”
禁卫军仔细搜查了整个大殿,排除了刺客还在屋中的危险后,禁卫军统领便一挥手,带领禁卫军离去搜查,这场闹剧才彻底就此结束。
待这场宴会进入尾声,众人便相继散去。
离开前,沈清漪的脚步顿住,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蜀王。
绥元帝盯着蜀王的目光之中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