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大公子前脚刚同袁家下聘定了亲事,后脚沈姑娘便被人掳去了玄武山,还未等一波平定,这沈大公子便下了狱,接着在沈大公子下狱期间又被人冒充沈袁二家的贼人而意图劫狱……
条条件件的,竟都像是刻意针对沈家而来。
再联合今日刘慕之对沈家兄妹的态度,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刘慕之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不由羞恼,怒道:“当着陛下的面,沈姑娘还请不要搬弄是非信口雌黄!”
楚峥阳摇着折扇优哉游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添砖加瓦:“这沈姑娘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句句恳切,更险些添上沈大郎的一条命,并未有一句多言,为何刘公子这般恼羞成怒,莫不是刘公子是因为沈姑娘的话慌了神,这才急于撇清自己的干系不成?”
刘慕之一见他便想起在这小子玄武山争功时那副颇为悠哉的鬼样子,心头便涌起恼火,于是出言反驳道:“我所言不过是因沈姑娘将话头对准我罢了,我同沈姑娘的确有些过节,但缘由则是因我妹妹慕言在狱中遭人残害。
“慕言的结果虽是咎由自取,却也是因沈姑娘而起,因此我才会对沈姑娘有几分恨意,可沈姑娘方才所言却是句句在将沈知府下狱之事的帽子扣在我头顶上,那些被刑部关押的贼人都是死士,什么话都问不出,此事也完全可以说是沈家自己贼喊捉贼而下得套,不是信口雌黄,又是什么?!”
他话语铿锵,孤注一掷干脆将话头都一口气扣回了沈清漪的头上。
然而抬眼却见沈清漪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中的光芒分外微妙,他心头不由涌起不祥的预感。
沈经年在旁笑道:“这事真是奇了,我记得刑部在审问犯人时,为防止冤枉了好人,更为了不让犯人串供,犯人都是单独审讯,对外更是不会透露有关犯人的分毫,刘公子究竟是如何得知,那些贼人是死士的呢?”
刘慕之方才情急,并未想到这层,不由一怔,连忙辩解道:“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更何况毫无证据,红口白牙的诬陷谁不会?沈公子与袁姑娘怎么就那般神机妙算,会正正算出那日会有人出手劫狱?此事只怕实在是蹊跷了些!”
明瑶皇后道:“的确,正如刘公子所言,沈二和晚宁出现在狱中还将犯人成功俘获的确有几分可疑,但方才清漪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沈知府是冤枉的,沈家又何必大费周章找人劫狱?这道理的确是说不通的。”
明瑶皇后的话看似公正,但言外之意却是在说,沈家这么做虽有可能,但刘慕之所言也不过是子虚乌有,更何况沈家完全没有如此做的必要。
当着帝后的面,刘慕之唯恐自己的话会暴露什么,仗着自己后手处理的干干净净,便离了座,跪在大殿中央,抱拳道:“既然沈公子与沈姑娘仗着功绩便一直咄咄逼人,微臣当着诸位同僚的面,便索性替沈公子与沈姑娘求一张圣旨,将沈知府一案彻查,以此来证明微臣同此案并无干系,此事全然是旁人在彻词诬陷,还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