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宫外自然也有自己的眼线,宫外有关赵宪和孟逸当初的风流韵事他自然是有所耳闻,连带着当初孟逸怂恿赵宪对沈清漪颇为有意之事他自然也是有所察觉。
因此他嘴角微不可见地挽了挽,忽然冲着赵宪一举杯,口中笑道:“二弟当真是艳福不浅啊,大哥早听闻这位沈三娘美貌乃是京中翘楚,在场的姑娘也唯有袁家姑娘能与之相较,今日一见,倒像是对二弟倾心的模样。
“这沈姑娘还未定亲,又才立了大功,不如二弟今日便来个喜上加喜,求父皇赐下圣旨,定下这婚事如何?”
赵宪没吭声,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一旁的蜀王眼中闪过不屑。
饶是赵宪再蠢,也知道自己才刚刚被放出来,又因为梁王印的事在绥元帝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此刻正是该低调做人的时候,若是他真如太子所言那般出言求娶沈清漪,岂不是等于在当众告知绥元帝,自己觊觎皇位。
赵宪再蠢,也不会蠢到做这等不要脑袋的事。
三兄弟之间的战争刚告一段落,那边已经上了饭菜来。
沈清漪兄妹二人跟前的饭菜格外丰盛,打眼望去竟都是两兄妹爱吃的,可见是为了招待二人上了心思的。
然而兄妹二人却是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阴霾。
能将二人爱吃之物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可见沈忆年是如何脱困的,只怕绥元帝也并非不知。
沈清漪握紧筷箸。
绥元帝果真还如前世那般,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今日这场宴会,名为赏赐,只怕是一场无声的考验。
若是通过了这场考验,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若是未曾通过,反而让绥元帝生了怀疑之心的话……
她的掌心渗出汗珠,面上却依旧平和,只不动声色地吃下了面前的食物。
宫中美人如花,舞姬也并非寻常可比,水袖蜂腰舞的众人心都化了,酒气弥漫,众人心思各异,但目光却都围绕在沈清漪的身上,在心底猜测着沈清漪立了这等的大功,不知究竟会得什么样的赏赐。
沈清漪察觉到了众人的眼神却依旧若无其事,同身侧的闺中密友们说笑,笑容全然还是那个娇俏天真的少女,她一向自信自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旁人在她身上必然是察觉不出任何异常来的。
一曲歌舞罢了,酒过三巡,场上气氛融洽,众人吟诗作对好不痛快,绥元帝一挥手,众舞姬们有素退下,沈清漪和沈经年见此便知绥元帝接下来所言必然同他们兄妹脱不了干系,便不自觉地添了三分紧张。
果不其然,绥元帝笑呵呵地望着兄妹二人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