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又如何?
“既已然入梦,难不成,你当真看不透这份心思么?嗯?
“——沈清漪?”
他唤着她的名字,舌.尖贪婪地舔舐过下唇,接着俯下身来,隔着衣服,毫不犹豫地咬上了沈清漪的肩头。
熟悉的痛楚顺着肩头而炸裂,让沈清漪逐渐混沌的的意识变得清醒,痛得浑身一激灵。
沈清漪用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痛而叫出声来。
前世他也曾这般待她,在梳妆镜前啃噬她的肩头,在旁人看不到却呼之欲出之处留下带血的痕迹,那齿痕,总是残忍又暧昧。
沈清漪倒是并不介意这份痛楚,只是在心头涌上微妙。
这混蛋属狗的吧?
乱啃一气,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二哥说得好啊,这楚家老三楚峥阳就是个眠花卧柳不靠谱的主,难保没染上什么花柳病症,这楚家的三只乌鸦也不知是不是一般黑——
“你在想什么?”
就在她的思绪随着痛楚电光火石地不知飘到了什么旮旯胡同之时,那只一言不合就咬人的疯狗却敏锐觉察到了她的胡思乱想,松开了她的肩,掐住了她的双腮,迫使她看着自己。
“我不理会你时,你锲而不舍,我如今满心满眼唯剩你一人,你却心不在焉……沈清漪,你到底要我如何?”
他掐着她的双腮,却又不忍用力,指尖还不忘流连般地打转,盯着沈清漪的眼神让她无比确定,如果自己敢再拒绝他,这条疯狗会立刻咬下第二口。
她本能畏惧,却又莫名期待。
这种感觉,是前世今生皆不曾有的。
前世虽嫁给了赵宪,但沈清漪一心想要报恩,一颗心便整个落在了赵宪的身上,只是因着其中包含着旁的意味,即便夫妻七载,她的心里也未曾因赵宪而有过丝毫的悸动,即便赵宪将她冷落宫中,每日在旁人榻上酣睡,她也以自己是中宫皇后的缘由而并不在乎。
今生同样是怀揣着报恩的心思,可那日在五岳楼,她误解楚峥越有了世子妃,她又为何会那般的心痛?
简直如同钝刀子割肉,分明是不重,她也不曾怪责那“世子妃”分毫,但心头的痛楚却远远超过此刻肩头的痛,让她几乎发疯。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对楚峥越,究竟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真的如她最初的目的那般,只是报恩,祝他早日登上摄政王之位么?
可她前世无论是否真的对赵宪有爱,她都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皇后的角色,将天下一心一意的替赵宪治理的井井有条,可赵宪回报她的,便是亲手送她去死。
重来一回,她又如何能坦率面对自己对楚峥越的心意?
更何况今生无数种东西再变化,楚峥越对她之心,当真还如前世那般,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么?
她越想越乱,前世今生以来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之中杂乱交织,在某一个刹那记忆似乎如拼图一般有了一块缺失,她竟然分不清,此刻究竟是前世,还是今生。
心烦意乱间,她忽然狠狠推开江楚珩,待回过神来,她惊悚地发觉自己已朝着身后的湖面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