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宜脑中的影子随着小厮的话愈发清晰,渐渐汇聚成一个身着玉色宫装的绝色美人的模样。
前些日子沈清漪扮作侍女潜入王府之事他也是听到过一些风吹草动的。
这女子的信中提及了孟敕之死,又做了这梁王府的印章送来,点名是送给大哥的“大礼”。
难不成她当真知道些什么?
这个女人对大哥一直有所图谋,又屡次三番地行一些冒险却又看似误打误撞却屡屡正着重点之事,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怎么知道那女子就是世子爷的人?”
小厮不知他为何如此问,但还是如实答道:“哦,那姑娘手拿着世子爷贴身的令牌,所以——”
“贴身的令牌?!”
楚峥宜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也懒得再同那小厮多说,转头就走,临走时丢下一句:“你先回岷玉斋复命去吧。”
接着便随手向后抛了一块银锭。
那小厮连忙接住那银锭子,面露喜色地用袖子擦了擦,又咬了一口,这才美滋滋地离开。
而那边,楚峥宜已经怒气冲冲地推开了五岳楼的大门。
楚峥越正倚在窗炕处就着阳光默读兵法。
他罕见地穿一身杏黄色圆领窄袖袍,一头黑发利落地用杏黄色发带高束头顶,优越的额头衬托深邃的五官与流畅的下颌线条,是骄阳下最美的一道风景。
“大哥!”
楚峥宜的一声大吼让他不由皱了皱眉,便合上了兵书,懒懒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楚峥宜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敲在炕桌上,道:“你自己瞧瞧!”
楚峥越一头雾水地拿起那方盒子,还没等拆开就听到一个懒懒的声音边打哈欠边说道:“大早上的,这是要瞧什么啊,怒气冲冲的?怎么,二位哥哥莫不是又要切磋切磋武功不成?”
一个蓝衫公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笑嘻嘻地倚着门框。
他眼下挂着乌青,头上还风骚地簪了朵花,手中正贪凉地摇着一把折扇。
瞧他那满面的春风与衣领上的胭脂色,便知他昨夜必然是折腾了一宿,只怕是趁着美人熟睡时才溜回来的。
楚峥越嫌恶地皱了皱眉。
“退出去,脏兮兮的别进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