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吐了吐舌头:“姑娘的心眼简直比蜂窝还多,我瞧着这样子,指不定是谁又要倒霉了。”
她笑得贼兮兮:“你说会不会是戏弄那位临江王世子?”
她八卦期间沈清漪已画完了想画之物,她提起纸来吹干了墨迹,口中道:“说我什么坏话呢?”
流萤尴尬:“流萤不敢!”
沈清漪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后者哎呦哎呦地乱叫,不住地告饶,沈清漪道:“再敢胡说,就拧掉你的小嘴,看你再乱说。”
流萤瓮声瓮气地委屈:“姑娘,可您捏的是鼻子。”
沈清漪这才松开她,还没等流萤松口气,她又扯着流萤的耳朵,边拖着流萤往外走边道:“走,陪我出府一趟。”
轻罗在旁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由心惊胆战地摸了摸耳朵和鼻子,摸完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紧将案上的发簪一把抱在怀中,追出去道:“姑娘,您头发还没梳呢!”
最后的结果便是沈清漪带着两个丫鬟坐在马车中,流萤轻罗一左一右地手拿篦子为她梳着发髻。
沈清漪欣赏着自己的大作,是怎么看怎么顺心,流萤为她簪发钗的时候正正好瞄上。
这一眼,她可算是看清了上面画的是什么,却不由大吃一惊,篦子都险些脱了手。
她吓得面无血色,掀开车帘仔细看了一圈方才悄声道:“姑娘您疯啦,这东西……怎能轻易临摹?若被发觉了,可是要杀头的!”
沈清漪叠好那张纸揣入怀中仔细收好,道:“怕什么?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人发觉此事是我所为,这东西可是个能逆转乾坤,颠覆云雨的宝物,我既然想让它伤别人,那么断然是不会伤了自己的,放心吧。”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流萤知晓她一向不做无把握之事,便放了心来。
——才怪。
她想起昨日沈清漪扮作侍女偷溜进临江王府,甚至还发了高热回府就不由后怕,心中暗道,这自从沈清漪对那喜怒无常又游手好闲的临江王世子爷生了情意后行事便比从前更无甚章法,不由令人担忧。
轻罗有些担忧:“奴婢虽不知姑娘在筹谋什么,但姑娘千万要珍重自身才好,奴婢等只愿姑娘无事才好。”
闻言,沈清漪不由心下暖热,伸手握住轻罗还拿着篦子的手,又牵住流萤紧紧握紧,道:“轻罗,流萤,你们俩是我自小养在身边的丫鬟,我一向拿你们当姐妹看待,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全你们。
“虽说我只是个女子,你们只是外人口中的奴婢,但沈府的荣辱盛衰同我们亦是息息相关,世道对女子不公,但我们决不能顺应天命。
“既然不能上战场厮杀保家卫国,那便做好能为之事,这世道,咱们也能逆转。”
轻罗与流萤眼神随着她的话而坚定,最后重重点下头去。
车子“吱嘎”一声停下。
流萤掀开车帘,察看马车外的匾额。
“姑娘,岷玉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