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嘻嘻一笑,扑入老夫人怀中,笑道:“多谢祖母挂怀,阿瑶的眼睛已然大好,多亏了祖母每日吃斋念佛,这才积下了佛缘,阿瑶的眼睛才能好的这样快呢。”
她的话逗得老夫人前俯后仰,刮着她的鼻尖嗔道:“数你嘴甜!”
老夫人放松下来,屋中的气氛便没了方才那样紧张,那晴雅被晾在一旁不由有些难堪,便想趁着老夫人的目光在沈清漪的身上时悄悄溜走。
然而她膝盖才挪离地面,还没等迈出半步,便听沈清漪笑道:“阿瑶眼睛刚好,这便有了个小嫂子,真是双喜临门,可见我同小嫂子是有缘的呀。”
她亲自走到晴雅身前,亲亲热热地将她搀扶起身,笑得温温柔柔,话语中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晴雅姐姐,听说是我哥哥委屈了你,这才让你做妾的?我这两个哥哥也是,一向是不着调的很。小嫂子,你不妨同我说说,你是何日同我哥哥成的好事?你当众说出来,省的让旁人冤枉了你,倒像是你拜高踩低似的,惹人难堪,我也好替你做主才是。”
她边说,还边越过晴雅的肩膀狠狠得朝着二哥哥沈经年的方向瞪了一眼。
她这举止没逃过晴雅的眼睛。
晴雅早知这二公子和三姑娘并非一母所生,见了这没好气的一眼,便暗道两人手足情深只怕不过是演给旁人看得。
她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见沈清漪不过十三的年岁,生得花容月貌,眉眼中都透着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娇憨天真。
她心中不由蔑笑,暗道这自小娇养的小丫头必然好骗,便声带哽咽道:“便是在前夜戌时三刻,我送茶给大公子,谁知大公子吃醉了,便拉住我的手,接着……”
她咬着唇,眼中蓄了泪花,话头便暧昧地顿住。
沈清漪嘴角迅速挽起。
这丫头倒是会挑日子。
前夜正逢沈忆年从前的同窗好友成婚,才摆了宴席,当夜戌时回来时,连沈清漪这个病中妹妹都未曾来得及照顾便孤身一人遣走了房中侍候的丫鬟小厮,在屋中处理当日未及时处理的卷宗,整个屋中只有沈忆年一人,自然是任晴雅红口白牙一张嘴,怎么说都行了。
沈清漪不动声色,继续亲亲热热地握着她的手道:“我哥哥酒后品行不佳,众人都是知晓的,只是实在委屈了小嫂子。”
不等晴雅有所反应,她又道:“对了,小嫂子,我哥哥房门口的门槛儿有些高,小嫂子那日递茶时没摔着吧?我哥哥一向只喝大红袍,这若是将这上好的大红袍摔了,我哥哥若是醒酒后知道了只怕是要心疼呢。”
晴雅微怔,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这小妮子傻乎乎地将沈忆年的爱好全告知自己了,这不是变相地帮她佐证么?
她便借坡下驴道:“不怕三姑娘笑话,那日我的确端了大红袍去给大公子喝,也许是那大红袍的气息大公子太过熟悉,所以醉中才会对我生出亲近之心,可此举只是奴婢的一片好心,奴婢实在不知,会发生这等事!”
她作势抬袖要擦泪。
谁知她话音刚落,屋中便突兀地寂静了下去。
晴雅的表情僵在脸上。
沈清漪依旧是笑吟吟地望着她,却撂下了她的手,走到二哥沈经年的身边悠然坐下。
“晴雅姑娘,你若是现在招出实话来的话,本姑娘做主,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否则——立刻拖下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