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这个门外汉瞧不明白,但百分含量那一栏,他看得清楚,依旧是百分百。
大叔的注意力也在那一栏。当百分百这个数字出来的时候,他的血压差点儿就飚到极限,当场躺地上讹杨谦一把。
不过,大叔是行业里的老油条了,表情管理很到位,神色上一点儿瞧不出变化来。
确定了东西的质量后,大叔慢条斯理地把金锭取了出来,收好机器,神色略带些遗憾地看着杨谦,“小兄弟,你的金子有瑕疵。按照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不能收。”
不待杨谦出言,大叔继续说道:“不过嘛,我这人是个热心肠。看得出来,小兄弟你应该是急用钱。人在江湖,大家都有难处。这样吧,东西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下来,只是这价格嘛,要压一压。”
“压多少?”杨谦不动声色,瓮声瓮气地问道。
“打个五折。”大叔手掌一摊,正反翻了翻,语气里带着些肉疼,好似他做了极大的让步。
一块金子眨眼间变半块了!
杨谦没说话,收起玻璃柜上的金子,转身就走。
测量仪上别的数值都没问题,就含量上出了个不正常的百分百。可这种数值不应该是越大越好嘛!
这点智商杨谦还是有的。
一看杨谦二话不说拿东西就走,大叔有些心乱了。到嘴的鸭子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飞走了。
“小兄弟,你急着走干嘛。价格不合适,咱们可以谈嘛。谈一谈就合适了。”
这种时候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很明显,杨谦现在占据了主动权。
老板主动的开口挽留让他心里也有了个底:这块金子可以卖个好价钱。
刚到门口的步子顿了顿,去而复返,杨谦特意是把金子重新放在了玻璃柜上。
大叔看向金子,他看向大叔。
再老的油条面对失而复得的心情也难免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绪,一丝放松从大叔的脸上一闪而过。
杨谦想看到的就是这个。
他的心里更加笃定:这块金子不简单。
“怎么谈?谈啊!”故意表现出不耐烦,杨谦说话咋咋呼呼起来。
经历了刚刚一波失而复得,大叔有些心虚了。见杨谦无所谓的模样,他更加谨慎,说话都不敢大喘气了,不过嘴还是硬的。
“要不我吃个亏,让一成,给你打六折!要是你同意,我立刻给你现金……”
说话间,大叔已经准备把真皮座椅砸了,取出里面藏着的保险箱了。
杨谦摆了摆手,“别急别急,我还没同意呢!怎么,你们这行都搞强买强卖这套了?”
“那你说,什么价钱合适?”
杨谦摩挲着下巴,眼睛眯了眯,直勾盯着大叔,仿若要看透他的底价。
大叔尽力保持平静,可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瞥向玻璃柜上的金子。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儿大的。
杨谦心一横,狮子大开口,“我要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钱。”
大叔一听,有些发懵:这年头有这么讲价的?
他当场不干了,“这金子本就有些问题,我能收已经是让步了。你现在居然还想要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钱?做梦呢!”
虽说大人物撂下话,要以远高于市场价的价钱收购,他铁定是赔不了,但是谁不想多赚点呢!
大叔的反应有些大,杨谦本就心里没底,这下更吃不准了。
不过他不打算让步,依旧硬气十足。
“既然谈不拢,那我就换一家,看看他能不能给我这个价钱。”
杨谦心里打定了主意,换一家问问价。哪怕自己真狮子大开口了,大不了卖给下一家,反正他亏不了。
大叔一看杨谦要换一家,心里立刻慌了。
他心里清楚,要是出了这个门,这只肥鸭子基本上就不会回来了。
他彻底坐不住了,“诶诶诶,小兄弟别急啊!我看你是真心需要钱,而我和这块金子确实有缘。咱们出门在外做生意的,讲究这个缘字。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钱,我收了。”
闻言,杨谦眉头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狡黠,“高于市场价一成?我刚刚不是说的两成吗?”
大叔神情一怔,看着杨谦略带玩味的嘴角,咬了咬牙,依旧答应了下来,“两成就两成,谁让我和它有缘呢!”
他不敢再拉扯了,鬼知道再多说一句话,这小子会不会再涨一成。
‘小东西,挺会坑人啊!’
大叔的心里在滴血,可他脸上还是保持着起码的职业素养。
听到大叔如此豪爽的答应了,杨谦心里有些懊恼:看他这样子应该还可以再涨些,早知道刚刚直接说翻一番了。
当然了,出尔反尔之事杨谦不会做。这钱他没谈到对方的底线,是他本事不到家,不配赚这份钱。
大叔被杨谦刚刚的拉扯搞怕了,很害怕杨谦反悔。他立马打印了一份买卖合同,双方签上字,当场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这块金子算下来折合华夏币一共五十五万。
看着杨谦背着包远去的背影,大叔立刻拉下卷帘门,闭店了。
他双手颤抖着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等待了几秒钟,通了。
一个标准化的职业女音从手机里传出:“这里是四季通董事长办公室,请问您是哪里?”
大叔的声音激动的有些发抖,“我找季总,我手上有百分百含量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