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的眼皮子跳了跳，好声好气地纠正道：“写字前，签字笔的笔壳得拿下来。”

说着，他帮启乘风把笔壳拔了下来。

不过启乘风握笔的方式还保持着毛笔的握姿。

杨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平静些，“握签字笔是这个样子，并不是像写毛笔字那样。”

启乘风呐呐地点了点头，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不过依旧没下笔。

杨谦的表情逐渐有些失控了，他的嗓门高了一点，“写啊，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根号二啊！”

启乘风不为所动，依旧是看着杨谦。

杨谦被整得没脾气了，怒极反笑，呵呵地自顾自笑了两声，“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启乘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我想问的是，根号二是什么？要怎么写？”

额……杨谦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太年轻了，刚刚居然还自以为是地觉得了解了启乘风的底子了。

现在来看，他的底子是深不见底啊！

刹那间，杨谦的血压就突破了天际。他彻底失去了情绪管理的能力。

“根号二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你跟我谈你要高考，你要上大学？上家里蹲大学吧！”

“不说别人，就谈我的一个朋友，他虽然次次年级排名倒数，但他起码知道根号，起码知道用签字笔前把笔壳拔下来！像这样拔下来！”

说话间，杨谦狰狞着面目，随手拿起桌上一支笔，在启乘风面前来回地示范，拔下来再插上去。

启乘风的表情没有一丝丝波动。他没被杨谦的反应影响到，语气平和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根号二是什么，怎么写。”

“我…艹＃?&”

杨谦接下来说的话，启乘风一句话也没听懂。

杨谦在房间里剧烈的反应惊动了郑晓茹，她警告道：“杨谦，哪门课里有“艹”的事儿啊？”

杨谦知难而退，识趣闭嘴，不过他想刀一个人的眼神已经是藏不住了。

“你真的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什么都不懂？”

启乘风一脸无辜，“我长了像是会骗人的模样？”

杨谦看了看他丰神俊朗的面容，浓眉大眼的，妥妥渣男像，点了点头，“你骗小姑娘绝对一骗一个准。”

“可我真的是不懂。”启乘风小熊摊手。

“行啊，你厉害！那我给你慢慢讲。这个是根号，这个是数字二，你把二写到根号下面，然后它就叫根号二。”边说杨谦边在纸上写。

“这个就叫根号呀！那二是这么写，一呢？三呢？四五六七八九呢……？”

启乘风像本十万个为什么，一直问，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杨谦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他闭上眼睛平复心境，“你…你还真是老奶奶换姿势，给爷硬生生整不会了。”

启乘风一脸好奇，追问道：“老奶奶换姿势？那是什么？”

杨谦：“……”

耐着性子把整张试卷讲完了，杨谦已是双眼无神，一脸的生无可恋。

相较之下，启乘风就显得兴奋许多。他觉得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橙凤，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了，你这辈子来跟我讨债了？”

“你是人皇，你肩上的责任是这方世界的所有人，不是我。”

杨谦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是你是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