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韦彤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李恪:“殿下,五交一是不是太过了。”
太过了?
李恪不这么觉得。
“韦公,大唐多少百姓一辈子也不得千两,凭什么他们这种勾当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李恪冷笑:“这都不愿意,那就……哼!”
“第五,凡负债出举,不得回利作本,并法外生利。”
就是借钱的高利贷,不能收复利,也不能超过官府规定的利率。
“第六,嗯,这个不用记,我要杀鸡儆猴!”
李恪打定主意:“传我令,命衙役马上将齐州赌坊里的人全部抓回来!”
“等等,”李恪反应,不能用衙役,容易走漏消息,“让折冲府的府兵去。”
韦彤一脸为难:“殿下,按理说,臣没有调动折冲府的权力。”
“……”李恪无语看了韦彤一眼,将在门口站岗的尚羽叫进来。
李恪将鱼符丢给尚羽,吩咐道:“传我令,命孟诚通亲率三百人,将齐州大小赌坊的人全都给我抓回来,扔进大牢!”
孟诚通是亲王亲事府的两位典军之一,正五品上。
“是。”尚羽领命,正准备转头出去,又被李恪叫住。
接着李恪看向韦彤:“韦公,你选数个熟悉齐州大小赌坊的人,跟着尚羽一起出发,不得有误。”
“是。”韦彤应道。
“那么,”李恪笑着说:“两位出发吧,我在这里等候两位的好消息。”
这一天,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一天。
先是三百骑直奔齐州而来,引得城门戒备,孟诚通出示具有刺史印和蜀王印的文书才进来。
而后三百骑分成数股分队,在熟悉赌坊的人的带领下,直接将赌坊围住,把赌坊中所有人全部押回大牢。
亲王亲事府全是李恪的侍卫,训练有素,很快就完成李恪交代的任务。
孟诚通来到刺史府,进入书房,对李恪和韦彤分别见礼。
“不愧是我亲事府的典军,”李恪赞扬道:“行动就是迅速。”
李恪接着说道:“接下来,你去大牢看着,让衙役将抓回来的人分清楚,开赌坊的关在一边,去赌博的关在另一边。”
“是。”孟诚通向李恪一拜,领命而去。
韦彤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他大概知道李恪在干嘛。
李恪想要打造一个赌坊的新秩序,就必须先打破现有的赌坊旧秩序。
现在将赌坊里的人全部抓起来,重罚也好,轻惩也罢,总要先立威才好办事。
至于为什么一直是自己和李恪处理,而不是权万纪和李恪处理这些事。
是因为李恪回长安后,齐州还是得自己来当刺史,李恪应该是不想回长安后,齐州赌坊回到以前的样子。
李恪在那慢悠悠地喝水,一杯又一杯。
他其实是想喝茶的,但是唐代的茶和后世的茶差的有点大。唐代的茶是杂烩,不是后世的炒茶,李恪喝不惯。
李恪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邀请韦彤一起去判案,审判这场聚众赌博案。
“韦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韦彤哈哈一笑:“殿下所邀,臣乐意之至。”
两人骑马,很快来到齐州大牢,牢前还有衙役在分辨赌客和赌坊里的人。
孟诚通很快注意到李恪,来到李恪面前行礼。
“无妨,我在这里等一会儿。”李恪看着牢前广场上的热闹的场面。
人真是不少,现在正是农闲的时候,难道都闲着没事干出来耍耍吗。
场面虽然热闹,但是却不喧哗,都被亲事府府兵们亮晃晃的刀兵吓到了。
孟诚通来到李恪面前:“殿下,人群已分好。左边的是赌客,右边的是赌坊里的人。”
“拿着这个,”李恪拿出韦彤写的限赌令:“站台上将这个念给他们听。”
孟诚通接过限赌令,飞快扫了一眼后应道:“是。”
转身走到高台上,人们全都看向他。
孟诚通大声将五条限赌令一一念出来,声音洪亮,如雷贯耳。再配上限赌令的内容,实在振聋发聩。
“此令自明日开始实施,贞观七年九月十二。”
话音刚落,下面就像开了锅一样沸腾了。
“这,怎么能这样,这不是不让人活了吗。”这是赌坊那边的声音。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赌客那里的口径不一。
虽然《唐律》禁止赌博,但是这只是在长安城内严格执行,在别的城中约束力逐渐减小。
而且长安城内也有地下赌坊,这些赌坊背后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