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大家的性质都不高,只有李恪显得兴致勃勃,偶尔还点评两句。
韦彤本来组织这场诗会,就是想让自己儿子和李恪交个朋友。
不是什么想抱大腿,只是多一个朋友。
据韦彤这几个月和李恪的相处,他感觉李恪不像表面表现出的那么不学无术。
自己家想和李恪交好,只能自己儿子来做。只要李恪不做谋反之类的事情,和他交好,对自己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谁知道李恪突然来了这一下子,实在出师不利啊。
韦彤暗自叹息,李恪到底是什么路数。
诗会进行了一下午,李恪很尽兴,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诗会。
虽然参加诗会的没有什么大诗人,但是才子们不停地将自己的诗拿出来给大家鉴赏,给李恪一种高雅的感觉。
确实很高雅,在座的除了几个寒门子弟,其他家里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根本没有平民子弟。
后世除了诗词爱好者们,几乎没有会作诗的,毕竟最后的写作题不让写诗。
至于现代诗词,
那,
是只要会逗号,
和句号,
就能写出来的东西。
李恪还是觉得古诗比较文雅,一字一句都值得推敲。
“夫君为何要作诗作弄他们?”傍晚,迎着秋日的夕阳,杨秀颖和李恪走在回府的路上,她突然问道。
“我那是作弄吗?”李恪反问:“夫人觉得我作的诗怎么样?”
杨秀颖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夫人说话怎么这么直白,”李恪哈哈笑道:“怎么都不夸我了?”
“那夫君为什么要作弄他们?”杨秀颖还是很好奇。
李恪解释道:“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拍我马屁,看看他们有没有文人风骨。”
文人风骨,现在大部分人是有的。可能等到他们做官几年后,这个文人风骨还有,只是变成金子做的了。
“那夫君有文人风骨吗?”
“我自然是有的。”李恪大言不惭。
自己什么都不缺,怎么会没有文人风骨啊。
噢,原来我不是文人。
路边种着树,树上长着椭圆形的红色果实。
李恪认识的树不多,但他知道这种树,这是有名的茱萸。
“来,”李恪从树上折下几段树枝,递给杨秀颖:“今日是重阳节,这些茱萸肉,就当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
杨秀颖接过礼物:“妾身谢过夫君,那第二个礼物呢?”
“第二个礼物嘛,”李恪想了想:“今天是重阳节,那我便送你关于重阳节的诗吧”
“好啊。”杨秀颖欣然答应,决定一会李恪诵的诗,无论写的多烂自己都得夸夸他。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杨秀颖听完就拍手道:“好诗,夫君作的诗果然好,这首诗……”
杨秀颖准备夸两句时突然不说话了,仔细想想,这首诗好像真的好。
“夫君……”杨秀颖眼睛有些红:“妾身一直在夫君身边,夫君怎么‘独在异乡为异客’,又怎会少一人呢。”
杨秀颖觉得这首诗简直是李恪现在状况的真实写照。
特别是那“遥知兄弟登高处”,夫君注定登不上皇位,只有他的皇兄皇弟能坐上那个位置。
这就是夫君的真实想法吗?
杨秀颖安慰李恪:“夫君还有妾身。”
“唉。”李恪仰天长叹,这首诗是送给杨秀颖的,可是又何尝不是送给自己的。
后世那些外出打拼的人还能偶尔会家看看,自己只能对着月亮空想。
希望那些失去自己的人能够好好生活下去。
“你真奇怪,”李恪收回自己的情绪,笑着对杨秀颖说:“你明明活过一世,怎么还像小女孩一样这么爱眼红。”
杨秀颖很诧异:“夫君知道了?”
“嗯。”李恪点点头。
“夫君怎么看出来的?”杨秀颖很奇怪,自己难道不像个刚出嫁的大家闺秀吗。
“你有时候表现的很害怕我,”李恪回想起这几天杨秀颖的异常表现:“你好像对我,或者说对另一个我非常熟悉。”
“因为你对我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感到异常的惊奇,就好像本来不该发生这件事一样。”
“在加上你之前说,你有一天醒来,突然多了前一世的记忆。”
“我突然就想到,你会不会是不想引起我的反感,才这么说的。”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