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烦鲁都尉,我自己随处转转就好,鲁都尉去忙自己的吧”。李恪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是随便转转。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殿下领路是下官的荣幸。”鲁冲笑的谄媚。
“那你就领路吧。”李恪纳闷,怎么在这个人身上看不到一点唐朝武将的霸气。
“殿下,这是府兵住舍,这是武器库,这是我的院子……”
鲁冲一边领路一边介绍,到鲁冲院子附近,看到李恪并没有进去的打算,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九月下旬的太阳依然毒辣,现在还高高挂在西边的天上。
“鲁都尉,”李恪突然出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四周寂静了一下,鲁冲干笑道:“殿下,现在虫子多,会叫的虫子看到殿下就会叫两声表示欢迎。”
李恪蹙眉道:“噤声。”
没人敢出声,李恪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什么异常。
“尚羽,”李恪叫道:“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尚羽摇摇头:“殿下,臣也没有听到。”
“那可能是我敏感了吧。”李恪只当是错觉。
鲁冲正准备讲点笑话热热场,突然,从不远处鲁冲的院子里翻出个人。
“来人,”鲁冲一看到人影就喊道:“来人,快保护殿下,有贼子想害殿下!”
“唰!”数柄横刀出鞘,有一队侍卫在李恪身前,还有一队直奔贼人而去。
贼人一听到鲁冲的叫喊,直接跪倒在地:“请蜀王殿下为下官做主!”
“慢着,刀下留人!”李恪朝侍卫喊道:“给我绑了,压过来审,看看谁要害我!”
两个侍卫收刀,将贼人擒住,双手反绑于身后,小心翼翼压着向李恪走来。
到了李恪马前五步远,两个侍卫一人一脚,结结实实踢到贼人腘窝处。
腘窝,也就是膝盖后面凹陷处。贼人挨了两脚,一下子跪在地面上。
虽然刚才贼人自称“下官”,但侍卫没有任何的顾忌。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作为护卫蜀王安全的亲卫,此时也不必有任何顾忌。
还没等李恪开口问,贼人就自己回答道:“下官乃齐州所属上县平阴县县尉刘仁轨。”
“刘仁轨,”李恪转头看向权万纪和韦彤,意思是你们知道有这号人物吗。
权万纪和韦彤纷纷摇头说自己不知道,他俩都是大官,哪里知道一个九品的小官。
韦彤说道:“殿下,臣回去后立刻派人查实。”
“嗯。”李恪看向刘仁轨,姑且先把他叫做刘仁轨。
“你继续说。”
“是,”刘仁轨俯首道:“去年下官调任平阴县县尉,知折冲都尉鲁冲骄纵违法,历任平阴县官都无法制止他。”
“下官就职后,特地告诫鲁冲不得重犯,但鲁冲仍凶暴蛮横如故,于是下官今天就找他理论。孰料理论时起了争执,鲁冲没打过我,他便找手下仗着人多把我绑了起来。”
“没想到中午殿下要来检阅折冲府府兵,鲁冲便把下官绑在院中,留两个府兵看守,他去集结府兵准备接受殿下的检阅。”
“可是那两个府兵哪里是下官的对手,下官打败他们逃出来时正巧遇到殿下,于是便请殿下为下官做主,严惩鲁冲。”
“他说的可是真的?”李恪看向鲁冲。
“臣冤枉啊,”鲁冲声带哭腔:“臣一心为大唐,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啊!”
“你真没打过他?”李恪问道。
“什么?”鲁冲哭的声音太大,没听到李恪说的什么。
“我是说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打过他。”
鲁冲也不好意思哭了,点点头:“这……贼人确实厉害。”
李恪不可置信:“你堂堂一个折冲府都尉没打过一个县尉?”
这也太拉了吧。
秦琼、程咬金,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猛将。
哪像鲁冲似的,几个打不过人家一个。
“韦彤、权万纪,你二人回去后速速查证此事。”李恪严肃命令道:“尚羽,将刘仁轨押入大牢……不,把他押入刺史府,让弟兄们昼夜看管。”
李恪本想将刘仁轨押入大牢,但是又怕鲁冲使阴谋诡计,例如下毒之类的,实在屡见不鲜。最后决定,还是将他押入刺史府看管吧。
没有人敢在住着王爷的刺史府投毒,如果有,那这件事李世民一定会彻查到底。
至于鲁冲,李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他。鲁冲毕竟是折冲府的最高长官,这个位置比较敏感,万一处理不好,李恪也得惹得一身骚。
“你就先呆在折冲都尉府吧,”李恪没办法,只好给他下禁足令:“此事尚未查明前,你不得外出。”
这件事对鲁冲的最大影响就是丢官,李恪虽然限制鲁冲外出,但没有限制鲁冲府上其他人的外出。
这说到底是个政治事件,鲁冲要是害怕自己办他,要么给自己送礼,要么给他在朝中的靠山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