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晴空万里,白云朵朵。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自夕水巷徐府驶出,马车后跟着数十个骑马的护卫,皆是夹枪带棒,凶神恶煞,这些都是徐白露用钱收买的狗腿子。
车队先是拐到清水大街,接上两个人,而后一路疾驰驶向城外,目标明确。
车厢里,一男二女座次成“品”字型排列。
徐白露是主人家,被二人夹在中间,少女神采奕奕,以往常拿出来耀武扬威的木剑换作成了一把铁剑,不过铁剑未开刃,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倒是白鹞鹰一身劲装,梳着高马尾,冷峻着一张脸,抽出铁剑细细地擦试着。
许舟在车厢里坐立不安,时不时掀开车帘朝外瞅一眼,他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也该随手拿一件家伙。
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
李文诚这些日派人捉来的孩童,全部藏在城外一处货栈行子,货栈行子因道路改道的缘由,那处货栈已经废弃,平日是很少有人到那里去,把孩子藏在那里不容易被发现。
除此之外,李文诚为了防止暴露,还专门花大价钱从黑市请来二十多名打手,个个都是狠角色,刀尖上舔血的家伙,这些打手白日里就躲在货栈行子里,夜晚才会出动,四处掳掠附近的孩童。
“我还是觉得不报官,咱们私自行动有些不保险。”
“不能报官!”
徐白露一跃而起,忘记自己是坐在行驶的马车里,这勐地一下子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不说,脑袋也重重地磕在了车顶上,疼的她立马捂住脑袋,坐下来。
忍着剧痛,徐白露道:“绝不能报官,此事一旦捅出去惹人非议,我徐家就完了。”
徐家商贾之家,本就地位低微,如今府中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日后生意也就不需做了,百姓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徐福记给淹死。
许舟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一些该死的人,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好报官的。”
白鹞鹰轻哼一声,把长剑塞回剑鞘中,横放在腿上,偏身二指夹起车帘朝外瞅了一眼,建议道:“不能靠的太近,就在这里下车吧,我们带人摸过去,不易打草惊蛇。”
徐白露很认真地点点头:“好,听表妹的。”
货栈在官道的一处岔口小路里,对方每日都会派人在岔口望风,一旦情况不对,立马警示,所以己方不能直接打杀过去,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此事,必须将其一网打尽,一个都不留。
只有这样,这件事才会更少的人知道。
官道边上,众人下车下马。
白鹞鹰颇有围剿行动的经验,往那一站,把十几个护卫分成几个小组,从不同的方向,没入野地树林,隐匿身形,然后再慢慢靠近货栈。
任务分配完成,众人很快离去。
……
半个时辰后,一处高坡树林里,三人远远的观望,站在这里,刚好能看见远处平地上货栈的大致情况。
果真如情报上所言,白日里,货栈紧闭大门,打手都藏在货栈里休息,只有几个沿路望风。
“咱们何时动手?现在大部分人都在里面,正好一网打尽。”徐白露抱着铁剑陷在胸里,站在白鹞鹰身边,小声询问道。
下意识地已经把白鹞鹰当成主心骨。
白鹞鹰瞄了一眼,道:“傍晚动手,等他们望风的人回去换班的时候。”
“好。”
——
傍晚时分,夕阳西斜。
徐白露抱着自己的剑,坐在一颗大树下,脑袋歪着一沉一沉的,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