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虎横眉一竖,瞪着多事的几个狱卒,然后拳头不留情面地落在何宝的身上。
何宝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庞虎伸手揉揉僵硬的脖子,一手拽住何宝的一只脚,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向监牢大门。
将大门打开,庞虎将手中的人随便丢出去,就像丢垃圾一样。
看清何宝的惨样,许舟怒上心来。
庞虎则是笑吟吟地抱胸站在门口,瞧着大雨中的瘦弱青年。
回去后,庞虎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何能被许舟给阴到。
最重要的就是自己醉酒外加轻敌。
这养伤养了许久,庞虎现在裆部还隐隐作痛。
此仇不报非君子!
虽然庞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但这个仇也得报。
所以,他专门挑一个陈无德不在场的时候,就是要狠狠地痛扁许舟一顿。
至于刚才的何宝,只是顺手的事。
大雨瓢泼。
许舟咬紧后槽牙,胸腔因为激动,上下剧烈起伏。
“姓许的,别以为你背靠陈无德,就能在这里耍横的,虎爷告诉你,没用!”
“今天,我看谁还能救你!”
庞虎活动一下两条手臂,紧紧护腕,慢慢走上前。
未至五步,他余光瞥见隔壁院子里,慢慢走出来一位撑伞的灰衣老者。
魏仵作?
庞虎深吸一口气,心中顿感不妙。
今天刚回来,他就听同僚说,这几日许舟傍上了魏仵作,留在魏仵作的院子里帮忙。
“魏仵作,这是我们二人间的私事,还请您不要插手!”
说实话,庞虎还是有些畏惧这个拄着拐杖的老头。
没别的,这个老头不仅仅是一个验尸的仵作这么简单。
曾经有人看见过他出手,一招毙命,那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大隐隐于市!
魏仵作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当然,庞虎还担心触犯魏仵作,从而丢到自己狱卒的饭碗,
虽说自己能在县老爷那里混不吝,耍横,但远远比不上魏仵作在县老爷心中的地位。
魏仵作站在自家小院门口,举着伞。
一双混浊的眸子中,倒映着一个瘦弱年轻人最后的忍耐和压抑。
他淡淡开口:“你们请,老夫是过来看戏的。”
庞虎听罢,咧起嘴角,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许舟在魏仵作院子里混的不怎么样,至少没让魏仵作到护犊子的地步。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珠,庞虎重新审视不远处的许舟。
这小子,死定了!
虎爷说的。
老天爷来了都救不了他。
下面,打斗开始之前,双方互飙垃圾话环节。
庞虎指着许舟,恶狠狠道:“跪下,磕头,虎爷也饶不了你,爷们今儿就是要打死你!”
许舟伸出中指,比出一个国际手势:“就你?拳头够硬吗?还是蛋不疼了。”
庞虎恼羞成怒:“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许舟:“呵呵,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看你白长这么大个子,心眼咋就这么小,我不就是两招解决了你,你还没完了是吧。”
“我今年十七,瘦胳膊瘦腿,你看起来都三十好几了吧,年龄一大把欺负我一小孩,你丢不丢人。”
“都三十好几,还是一个小狱卒,没一点上进心,我还听说你媳妇要闹着跟别人跑,就你这个熊样,怪不得连自己媳妇都留不住。”
庞虎口吃:“我,我……”
许舟乘胜追击:“我什么我,嘴皮子都不利索,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嘴巴缝到屁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