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自在赶到时，已经座无虚席。

只是，他不知道，一旁的草垛中还藏了一个。

“同学们早。”

肖自在笑着打招呼。

学生们立刻起身，恭恭敬敬抱拳行礼：“先生早。”

“坐吧。”

他抱着一摞有些许发黄的纸放在讲台上，心情很好。

草垛里，陈二狗露出两只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在同学们起身行礼时，他也格外渴望。

渴望从草垛中出来，恭恭敬敬行礼并叫上一声先生。

可是，他怕。

怕先生不认自己。

怕因为今日的冒失，而导致了这一份实则并不存在的师徒情分。

曾经的自己，早已放弃。

浑浑噩噩、懵懵懂懂，混吃等死。

是先生讲出“射雕”，让自己明白了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哪怕是普通人，也可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对于不曾切身体会的人而言，或许只是一句毫无用处的口号，但是对他而言，却格外重要。

是让自己恢复清醒，让自己再度懂的‘人’之一字，知晓为人道理的人。

是···

为自己传道授业解惑的恩师！

他自然忐忑。

是以，没敢冒头。

只是躲在草垛里，几乎屏住了呼吸，露出两只眼睛偷看。

······

“同学们。”

肖自在将那一落发黄的纸放在讲桌上，学生们尽皆伸长了脖子去看。

想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见他们如此，肖自在也没卖关子。

拿起其中一份，展示在大家眼前。

“这是我自己做的纸，简单绑成了本子，当然，如果你们将来在上面写满了知识，那么，它就是书籍。”

本子挺厚，约有一个指节。

左侧用细麻绳绑上，显得‘古风’十足。

但由于制作工艺的问题，却只有一百页左右。

纸张发黄，像是‘护眼’版本一样。

不过好在的确是纸，且相对厚实，就算‘墨水’不咋滴，写上去也不会浸透。

拿来记笔记，书写，却是绝对没问题的。

“我看到，大家都很爱学习。”

“但是用竹简，太不方便了。”

“所以，我做了这些本子，还有简易的毛笔，送给大家一人一份。”

“以后，有重要的知识，或是笔记，都可以写在上面。”

“对了，记得在第一页写上你们的名字。”

“现在，我发给你们。”

肖自在重新抱着这些本子，和自己做出来的简易毛笔，走下讲台，一人发了一份。

同时，心中也不由感慨。

“可算是摆脱用树叶、竹片、石头擦屁股的困境了。”

“难得啊！”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嘛？！

菊花都快残了！

······

同学们拿到本子和毛笔，全都兴高采烈，一个个都在欢呼。

见他们如此，肖自在笑容更盛。

“为师听说，在一些大城市里的学堂，他们有着用不完的笔墨纸砚，这不过是寻常之物罢了。”

“收心！”

“今天，为师给你们讲另外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

“名为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