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拍马起,雪蹄踏月来。张子明一路走马观花,倒是悠闲得很。什么?快马加鞭?自己的宝贝马是用来打的?再说了,就踏雪这速度,哪能营造出现这星夜登门访贤士的效果?
张子明轻轻拉了下手的缰绳,让踏雪慢慢向前踏步行进,然后从衣袖中抽出一把折扇,指着正前方巨鹿郡城,轻声道:
“荀彧是在这里吗?”
无人应答,但的确在里面。
张子明轻笑,轻轻甩了下手里的缰绳,脚下的踏雪脚步加快了些,一路小跑地进了巨鹿郡的城门。
冀州的城池如今都施行的是大城门宵禁,小城门盘查的模式:晚不仅只能通过小门,连黄巾的盘查也会变得更加仔细繁琐。不过张子明单手开了折扇,有字的一面书四个大字“黄天当立”,笔锋凌厉,落款,正是太平道张角。
那巨鹿郡的守军黄巾见此,纷纷让道,甚至有几个黄巾跑进城中疏散民众,好让张子明策马更加自在。且不说如今这三国时期,只有张子明一人有折扇,单凭面的张角真迹和落款也足以证明张子明的身份,因此张子明随身带着不少令牌,但实际自己很少用。
张子明策马奔入城门内一处黄巾的马厩,轻轻勒马后翻身下马,张子明的骑术在短短几个月里就如此娴熟,除了本就聪明外,更多的还是踏雪给面子。
张子明吩咐看马的黄巾道:
“我将这鸣沙踏雪寄存于此,打理,捉虫,清理动作轻些,喂马时细心些,早起另割两把带露水的鲜草。做得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先生的规矩小的们都懂!”那看顾马厩的黄巾小厮一脸亢奋,当黄巾还有什么比见到最神秘的先生张子明更值得高兴的?这可不比天天跑这跑那悬壶济世的大贤良师张角,据说这位先生,可以呆在鄗城一年都不出门!
张子明转过身,还是难免露出尴尬的神情,我是不想出门吗?实在是三国的世界太危险,回在洛阳就差点被人软禁起来,还好自己技(张)高(郃)一(保)筹(佑)。
张子明继续投石问路,旁白清晰地指出了荀彧住所之所在,非常好用。
站在门前,张子明并没有急着叫门,而是做起了蹲起,大概做了三四十下就蹲不下去了,两腿直打颤。嗯,这样就好了。
“砰,砰,砰”张子明重重地砸门。
“吱呀”沉重的大门打开,一位看门的下人一出门就看见了在地趴着的张子明,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要死不要死在我荀府门前啊。”
张子明颤颤巍巍地从地爬起来,喘着粗气说道:
“快,快扶我去见你家主人!”
“你是谁?我主人歇息了,还是请公子明日再来吧。”那门房也愣住了,哪有正经人夜里门拜访的。
张子明心说我怎么就不是正经人了?此时不过入夜,按照现代的算法,撑死也就七八点,这么早歇息,搁这养生呐!
“哎呦不行!我好疼啊!我得了不见到荀彧就会死的病!你不带我去见你家主人!我死了,我就第一个回来找你!”
张子明颤抖着腿,整个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气,看去就跟重症患者似的。这倒不是张子明演技有多好,实在是一下子进行这么“高”强度的运动自己吃不消罢了。
“你这公子,穿的人模人样的,竟是个市井泼皮!你且速速离去,要是惊扰了我家主人,我可要报官抓人了啊!”
张子明一边哭喊着,一边抱住那门房的大腿,心里却是无比猖狂地大笑着:你报官啊,这巨鹿从郡守道驻军都是我太平道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斗!
虽然荀府在城的角落属于偏安一隅,可也拦不住邻里邻外看热闹的决心,夜里的吃瓜群众闻风而动,搬来了板凳烛台,生怕来晚了些就错过了好戏。
张子明和那门房闹了一阵,那大门里终于出来了第二个人,那门房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心力交瘁地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