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良师回来了吗?”
张子明向门口的门童问道。
那男孩眨了眨眼,乖巧地摇了摇头。
张子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向着身后的张辽招了招手:
“文远啊,看来今晚,只有我俩促膝长谈了。”
张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这个,不瞒恩公您说,我在李刺史家已经用过一餐了,现下,可能吃不下了。”
张子明笑笑:
“好说,些茶水糕点,过过嘴瘾也好。”
张辽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太平道大厅内,偌大的圆桌之此时只坐了张辽与张子明两人。
张子明捧起眼前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张辽看着张子明淡然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这恩公请我来是要做什么。出于礼貌,张辽也只好拿起一块桂花糕吃着,两个人之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差不多对峙了十几分钟,张辽实在是憋不住了,开口问道:
“恩公,你说要与我促膝长谈,却一言不发,是急煞我也。”
张子明淡淡地说:
“我不开口,自然有我的道理。我看你心浮气躁,似是受过刺激?”
张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个刚认识几个时辰的恩公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张辽生长在塞北雁门关,关外,便是那胡人。日渐强盛的胡人杀入雁门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张辽幼时便饱经战乱之苦,年少就成了雁门的郡吏。
张子明见张辽不肯开口,随口说道:
“看来是那胡人作乱,文远见不惯朝夕相处的百姓受难,鼓舞军民抵抗,然后失败了?”
这次张子明还真不是全靠旁白,张子明看三国演义那会儿就很喜欢曹魏的武将,其中,这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的生平事迹,还真记得不少。
张辽瞪大了眼睛,但突然想到之前张子明表现的种种,这会儿能猜出来突然也变得合理起来,只好尴尬地点点头:
“这不是什么愉快之事,怕坏了恩公兴致,所以闭口不言,看来还是瞒不过恩公。”
张子明直截了当地说:
“文远重情重义,我很欣赏,你可愿意辞官,随我历练?我能让你变得更强。”
张辽面露为难之色,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
“先谢过恩公好意,只是......”
“只是那胡人之仇未报,内心难安?那好,你且听我三问,三问之后是走是留,你自己定夺。”
张子明像是张辽肚里的蛔虫般,直接把张辽要说的话给抢过去说了。
“文远,洗耳恭听。”
张辽恭敬地作了个揖,认真地看着张子明。
张子明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直视着张辽的眼睛,厉声问道:
“一问武艺,连几百个巷口混混流氓都打不过,你拿什么与那掠夺维生刀口舔血的胡人作战?”
这一问乍一听是这么回事,但实际张辽面对的,可是身强体壮,甚至操练了几天的太平教众,再加一个未来的明星野怪张曼成,被摸到脑后敲闷棍这谁来都得喊输得冤。可偏偏,张辽就是个死脑筋,不够强就是不够强,听张子明这么一问,是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二问领兵,匹夫之勇终究有限,你小小年纪即便是有领兵打仗之能,也要不知几年的校场沉浮,麾下才能有足够的兵力与那胡人一决生死。”
这一问,更是直击张辽的痛处,就算做到了郡吏又如何?还是是给太守打打杂跑跑腿,真要手握兵权那还遥遥无期。张辽叹了口气,开始重新思考起要达成自己的目标究竟有多难。
“三问眼界,若是平了这胡人之乱,发现雁门关的百姓依旧苦不堪言,你又该剑指何处?若是这般眼界都无,又谈何给雁门百姓带来安定幸福?”
张辽这会儿直接被沉默破防了:是啊,近几年关外胡人不再来犯,雁门百姓依旧水深火热,张辽还在想是不是亲人朋友被胡人所杀百姓久久不能释怀,如今听张子明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与雁门百姓作对的,不仅仅是那关外的胡人,一定还有什么更隐蔽的,更关键的敌人是自己当前的眼界所看不到的!
张子明说完这些话,就重新抬起茶杯开始喝茶,真的不再对张辽进行规劝,该说的都说了,张辽要还是要走,只能说是这人被张曼成打傻了,回头好好教训张曼成去。
约莫半小时后,张辽突然一拍桌子,把张子明吓了一跳,只见张辽双目通红,大声道:
“我想好了!我要跟随在恩公身边,学成之后,再想消灭胡人之计!”
张子明拍了拍胸口,安抚脆弱的心脏,但是嘴还是十分淡然地说:
“旁人都叫我先生,你也叫我先生便可。这样吧,你且跟在我身边,十年,我保证,十年之后,便是你血洗胡人老巢之时。”
“是!恩公!”
“很有精神,但还是叫我先生吧。”
“好的!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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