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这初次岁供一共八十万石,你这大笔一挥就去了五十万石,若是今年我冀州境内遭了天灾,如何能赈济百姓?”
这张角才刚醒酒没多久,知道了张子明偷偷做的交易之后,立马又开始操心起来。
张子明将目光从手里的兵法竹简挪开,神色凝重,是的,如果今天发生天灾,自己底裤得要赔去,这天灾的事,他哪里知道?
是啊,张子明怎么知道今年的冀州其实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呢?
张子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但是他现在知道了:
“老哥,我刚刚看了看,今年的冀州风调雨顺粮食丰收,都用不你求雨。”
张角纳闷地看着张子明:
“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啊,贤弟,你看得什么?就看出了风调雨顺?”
张子明随口胡诌道:
“我看的天......”
“胡闹,你身在书房,如何看得到天?”
“天干地支,我刚刚算了一卦,冀州,小吉。”
“你还会算卦?”
“我说我会我就会!”
张子明理不直气也壮,这旁白不比那什么虚头巴脑的占卜好一万倍?
......
“报!李邵求见!”
一位教众来到大厅,大声禀报。
大厅此时只有主座张子明,张子明疑惑地放下手中的兵书,开口道:
“他一个冀州刺史来我太平道府邸作甚?”
“回禀先生,前两天李邵大人就携全家老小入我太平道,自己升了精英。”
张子明眼睛微眯,这个李刺史虽然作风正派,但还是懂变通的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番话的缘故,招了招手:
“让他进来吧。”
“是!”
片刻后,那李邵就被教众带了进来,见首座只有张子明,恭敬开口道:
“属下李邵,拜见张先生。”
这一来,姿态便放得很低,无事献殷勤,那就是来者不善了。
“李刺史这是在捧杀在下啊。不必客套,若是有事相求我太平道,开门见山便是。”
李邵应了声,当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毕恭毕敬地递了来,说着:
“这是我整理的冀州流民册,一共录有七千余人,均是挣扎在生死线之穷苦民众,求我太平道施以援手。”
张子明合竹简,用它拍了拍自己的手心,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刺史,你这是把我太平道,当成善堂了?我等当初的约定,是若有灾情,我太平道便开仓赈灾,这些流民,一不是我太平教众,二不是受灾的灾民。我太平道可救他一次,难道还要救一辈子?”
李邵听到这话,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小声说道:
“先生教训的是,这都是我治下出现的流民,其中有的是外地来的,有的是被财主设计陷害,还有的生下来便无依无靠,只能乞讨为生。我保证,这册子里都是该救之人,只要救这一次,日后定能对我冀州有益!”
张子明这才接过那本小册子,快速翻阅起来,嘴里问道:
“可是按你的意思,这应当是州府管辖之事,既然有了名册,为何不直接由州府出面,何必将这赚取民心之事让给我太平道?”
李邵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情况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