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叹了口气，从对方扭扭捏捏的态度和刻意支开顾兰的行为，她大概猜得到他想说什么。

这种事她可太有经验了，只是想到以前和对方也算是颇为谈得来的好朋友，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忍的。

“那个……我……”结结巴巴好一会儿，杜江海心一横，牙一咬，用尽全身力气语速极快说出了那反复练习了无数遍的几个字。

“君学妹，我喜欢你！”

君子兰心中又是深深叹了口气，见对方还未说完，她安静礼貌地听着，准备等他说完，顺便也思考一下怎么拒绝能让他好受一点。

见君子兰没有一口拒绝，也没有露出错愕反感的神色，杜江海心中微微一定，感觉有戏。

“其实我很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他诉说着以前他做游戏，她玩游戏时的日子，他有多么开心。君子兰就像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坚持一个人做游戏那么久的最大动力。

君子兰听得亦是有些感慨，以前她确实是对杜江海又佩服又敬重，并且也默默将他视为榜样。眼下回想起这些事，让她瞬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谢谢你唱给我的这首歌，让我这个半路放弃的人重燃斗志，让我沉寂许久的心又充满了力量。我对不起你，我才知道你这一年多有多不容易，累了，委屈了，难过了，我都没办法在你身边陪你。”

这一段直接给君子兰整不会了，唱给你的歌？你这突如其来的代入感是怎么回事？连她这个被赠歌的当事人一开始都不确定这是写的她还是顾枫自己，你这代入得倒是蛮自觉的。

一时间，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杜江海见状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中心思，内心慌乱又羞于表达呢。

语气愈加自信。

“我已经想好了，周一我就去提辞职，我会向顾学弟好好学习，用心思考，相信我，我也一定可以做出像开心消消乐、像死亡细胞一样优秀的游戏。我会重新回到你身边，让你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始终有个伴。”

“君君，做我女朋友好吗？”他深情地说出这句话，眼神期待地注视着君子兰，尽力掩饰着眼底的忐忑。

君子兰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是真叹出来了，而非在心里。

“对不起，杜学长。我知道……”

杜江海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如遭雷击，大脑停止思考，后面君子兰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到。

“杜学长，杜学长？杜学长！”

“啊？哦，哦……对不起……”

“哎，实在对不起啊，杜学长，不过毕竟朋友一场，该说清楚的我还是要说，你不必为了我放弃现在的工作，别那么冲动。龙腾里面肯定也有不少优秀的女孩子，你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一个真正喜欢你的女孩。”

“哦，对了，《最初的梦想》是我朋友送给我的歌，不是我写的，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别钻牛角尖。就这样吧，鸽子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啊。”

“哦哦……好……注意安全……”

杜江海此刻真正感受到了小说里常写的心如刀割的感觉，明明是夏天，他却感觉手脚冰凉。

“嗡！”

失魂落魄拿起手机，打开消息。

【君学妹：祝杜学长事业顺心，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明天周日，好好休息一天吧，注意身体！如果你真的喜欢游戏，就好好做，不为任何人，只为你自己。保重！愿你一直安好！】

他眼里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滴落下来，掉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此时脑子完全是乱的，伸手去擦，结果屏幕中界面不受操控的乱动，不小心误发了一个句号出去。

杜江海更加慌乱，连忙想要将其撤回。

但是当他看到消息前面的红色感叹号以及下面一句系统提示“一口咬住兔耳朵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消息，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后，他终于是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