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按部就班,倒也没发生太大的事情。
眨眼之间,永乐元年的最后一天就到了。
家家户户装灯结彩,挂着红灯笼,贴着红对联,喜气又热闹。
秦锋家里自也不例外。
一大早,家丁们便开始杀猪宰羊,洒扫庭除,装点一新,置办起年夜饭来。
这是他乔迁新居的第一个年,肯定不能太寒酸了。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招呼众家丁一块吃了个饭,包了个红包,便打发他们回去了。
过年本就是要团圆,他这里没什么事儿可干了,留着这些人也没用,还不如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回家团圆去。
秦锋与秦李氏带着一丫鬟吃了年夜饭,放了爆竹,弄了副扑克,守了夜,直到天亮才睡。
吸取去年的教训,杀猪宰羊后,秦锋也没留太多肉,自己剩了四五十斤,剩下的全都分给了家丁。
初二开始,家里的日常伙食就恢复至了常态。
为了不至于因吃胖影响正月十五的大事,最近段时间还得保持饮食方面的清淡些。
秦李氏自是不知秦锋正月十五要做的事情,由于秦锋身家逐渐雄厚,平日随时都能吃上肉,在秦锋保持饮食清淡时,倒也没特意去给秦锋夹。
在家里呆了一日,本打算初三就守在曾棨几人那里。
毕竟是他要上去,多盯着些即便真的出事,哪怕到生命最后一刻也不至于后悔。
哪成想初二晚上,朱高煦便遣人过来,说要让秦锋请他吃饭。
哪有人登门让别人请吃饭的,朱高煦绝对是第一人。
不管怎么说,朱高煦都已开口了,秦锋肯定不能不应,只能是吩咐家里的庖厨大鱼大肉的准备了。
即便吃腻了这些,但该准备还得是准备的,朱高煦那厮将来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说都不能得罪了的。
初三晚上天没黑,朱高煦便身着戎装,骑着马领着几个亲兵来了。
吩咐家丁领走亲兵,秦锋把朱高煦领去了正厅。
好茶端上,热情款待。
朱高煦都能让主动让秦锋邀请他吃酒,自也算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在吃喝方面倒没有太多的要求。
两人先是在前厅聊了许久,一直到饭菜准备好,才转移到了饭厅。
虽只有朱高煦一人,但八冷八热的标准并没降低,每盘色香味无一不缺,让人食欲很足。
秦锋邀请着朱高煦落座,随之有家丁倒了酒。
两人也不存在谁带谁,各喝各的,酒过三巡,秦锋有些微醉。
朱高煦连干几碗,终得酣畅。
这个时候,才把手中的碗拍在桌上,开口道:“听说你与陈瑛打了赌?”
陈瑛攀附朱高煦,朱高煦能知道这消息不奇怪。
秦锋点头回应,笑着道:“是有此事,当着陛下的面,话赶话说到那里了。”
他与陈瑛既尿不到一个壶里,明里暗里较量那是必然的。
打的那个赌,那不过是顺应了双方心中所想而已。
朱高煦打了个酒隔,大手一挥道:“我去找陈瑛,趁着会是还没开始,取了这个赌注,你一个野路子出生的哪能和陈瑛比,即便寻到个拜师的举人,又哪能真就考中进士,输了与陈瑛的赌,往后你在陈瑛那里低人一等事小,背着此名,仕途上也会艰难许多。”
输了赌注的人肯定是要颜面尽失的,但不见得一定是他输掉吧。
秦锋赶忙拦住了朱高煦的一片好意,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丈夫在世一个唾沫一个钉,既已定下的赌注岂能说改就改,到时臣若输了,那臣也认了,更何况臣还是有那么些许信心的。”
话不能说太死,不然他将来取胜,除了会让朱高煦寒心,也会把他得罪个彻底的。
可惜,朱高煦并不信秦锋。
秦锋表达了意见之后,朱高煦直接大手一挥道:“你以什么招举人拜师,就以你那什么科学?那些读书人读的是四书五经,有多少人能接受你那科学的,父皇让你给瞻基授课,不过只是让瞻基多掌握些本事,加之瞻基那小子足够聪明能够兼顾,一般读书人哪能顾得上来。
那胖子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你为他儿子惹了这么大一身骚,他为避嫌不惹人非议,连说句话都不敢,根本指望不上他解决问题的,我不怕,我去找陈瑛,让他撤了与你的赌注。”
他有希望取胜,干嘛要撤。
秦锋直接清晰明白做了阻拦,道:“不用的殿下,臣有了几个门生,不见得会输。”
朱高煦哪会听秦锋的,话都不再多说,直接起身就走,拦都拦不住。
另一边,因两家住的不远,朱高煦去秦锋家的时候,陈瑛便已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