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那不就是周孟简的兄长吗?
秦锋脸色微变,他的收门生大业好不容易才谋划到这一环节,容易吗?
周孟简他能拜就拜,不能拜也别耽误了别人拜啊。
秦锋神色严肃,沉声道:“我科学一门又并非虚言假学何来窝藏,我看这个拜师暂停,你们还是处置好了你们的私事再说吧,不管怎样我科学一门也是提倡尊师重长的,拜师之前还是先征得家中长辈同意为好。”
他是着急收徒,但如此情况下若还着急进行只会显得他居心不良。
欲情故重,有时候该使还得使的。
秦锋话音才落,周孟简随之义正言辞道:“周述是学生兄长不假,但他也不能阻碍学生对科学的喜爱。”
若周孟简执意坚持,不说只是个兄长,就是父母也管不了。
可秦锋在有曾棨做后盾的条件下,着实不想因为周孟简的事情再引起纷争了。
秦锋微微一笑,道:“科学一门较经史子集乏味更甚,非特别喜爱者是难以坚持的,你能有此喜爱倒有了学习科学的动力,不过生而为人便不能脱离了家人朋友,处理好家人朋友的关系,你才能心无旁骛的搞科学,毕竟于你们来讲,还要兼顾科举的,处理不好这些关系哪能同时做了这两件事情。
去吧,先把私事处置好了,你们既已达到我科学一门的要求,拜师随时都可以,不用急于这一时,亦或者你们想安心备考,等会试之后再拜师也是可以的。”
此言出口,秦锋有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他们若真要等会试结束之后再拜师,那他与陈瑛那个赌注可怎么办。
就在秦锋担心之际,曾棨突然开口,道:“孟简兄,既是如此,就听恩师的,你先回去与崇述兄说清楚,免得因崇述兄伤了恩师的名声。”
曾棨口中的崇述兄就是周孟简的兄长。
说是兄长,其实周述是过继给其的叔叔的,说起来乃为堂兄弟。
说话的功夫,曾棨直接拜下,喊道:“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学生家父对学生自幼便很少管教,学生自十岁起便四处寻主家做工,笔墨纸砚全为学生自己所获,家父早年就曾说学生若要读书就得靠学生自己,而学生拜师何人,怎么读家父也不会插手。”
既是如此,那拜师是没多大关系了。
周孟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自中了秀才后,家父对学生便很少管教了,只要学生认为对的事家父便不会阻拦,只是学生这兄长,一根筋的厉害,常督促学生这做的不好,那做的不对,恩师再等学生几日,学生会说服兄长的。”
有了曾棨,等多少日都等得起。
秦锋摆摆手表示应允,周孟简转而又对曾棨丢下一句,道:“曾兄先拜了师往后在下有不通之处,就劳烦曾兄多多提点了。”
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周孟简离开后,曾棨行了拜师之礼,拜入了科学门下。
“学生既拜了师便当侍奉恩师于左右,学生从今日便跟着恩师了,恩师在哪学生就去哪。”
他收徒是要能考中进士的,又不是要长随了。
秦锋对曾棨热络了很多,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道:“再过些时日便要会试了,即便要侍奉也不差这些时日,你退了你租的地方直接住我那里,那里所有的实验器材你都可以用,不过会试之际,还是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这上面,至于科学一门不急这一时。”
他着急收徒本就是为了与陈瑛的那个赌,肯定不能让曾棨因其他事情耽误了会试的。
秦锋的理由充分,曾棨大呼道:“吾师爱我,那就听恩师的。”
之后,秦锋安排王金虎帮着曾棨搬家。
本来曾棨交的房租是在会试之后,秦锋出面那家很爽快全额退了曾棨的房租。
曾棨算是进京较早的应试士子了,他退了房也不耽误再租出去的。
在秦家小院,吃住都不用曾棨掏钱,秦锋本是准备在村里花钱安排人按时给曾棨送饭的。
但曾棨要自力更生,自己做饭。
书中有君子远庖厨的同时不是还有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吗,曾棨既能自己做,那也省的麻烦了。
曾棨家境贫寒,秦锋能提供吃住惧已经能解决掉曾棨很大一部分困境了。
安排好曾棨后,王金虎原路返回。
“都安排好了?”秦锋问道。
曾棨现在可是他的宝贝疙瘩,可得要尽一切努力照顾好。
王金虎应了一声,问道:“东家,那周孟简怎么办?”
有了周孟简是能多一份保证,但若周孟简那兄长实在不愿周孟简拜入科学一门的话,他也不会太过强人所难的。